只是平日里施颜觉得听见板嘉东在跑步机上跑步时的声音都是悦耳的,今天却变得异常刺耳,他跑的每一步都让她心烦得很。
“板爷,您能休息会儿吗?”施颜放下手中的《艺术学概论》,按着脑门头疼地说:“要不您做点儿没有声音的运动?”
板嘉东停了下来,用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回头看施颜,笑问:“你大姨妈要来了?”
施颜似笑非笑地说:“我大姨妈什么时候来你还不知道?”板嘉东永远有本事拿捏得精准,在她来大姨妈的时候不求欢,并每日煮一杯姜糖水,等她大姨妈一走,他就成了撒了欢的兔子,野得不行。
“那就出去散步吧。”板嘉东按停了跑步机,走到施颜面前,拽她起身,“去穿衣服。”
施颜头更疼了,“板爷,现在外面可是零下呢,您要去哪散步啊。”
“去买圣诞树,装饰家里?”还有三日平安夜了。
施颜摇头,“不想动弹,想冬眠。”
板嘉东看了她一会儿,目光似深邃似平静,“他那天和你说什么了?”
施颜翻书看书,不抬头,“不知道。”却心有灵犀地知道他在问郭文彦。自打从郭家回来后,她的情绪就一直不太对,她觉察到了板嘉东的不逼问,这样反而更烦心。
板嘉东反问:“不知道?”
施颜淡道:“我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他说的话,你别问了,我不想说。”说着她合上书,起身去浴室,“我去给你放水,跑得一身汗味儿。”
“多加些精油。”板嘉东坐到施颜方才坐的吊篮里,拿起她看过的书,漫声道:“今天这觉怕是不好睡了。”
当夜,漫雪千百里,白了整座城,风呼啸着,雪吹打着。
雪拍在窗上似冰雹般发出击响声,若狂风怒吼呼啸,扰乱人清梦,连梦里也光怪陆离悬崖峭壁尽是血色荒雪。
施颜睡得不安稳,几次翻身低叹。
被噩梦惊醒后,她刚刚入睡,又立即接着继续稍前的噩梦,再次被噩梦惊醒,在夜里睁眼难以入睡。
数着绵羊许久终于入睡,却不过数分钟,又被窗外风雪之声吵醒。
她呼吸急促,良久后才舒缓,反反复复,在半梦半醒中游离,哪里还能睡得着,总觉得棉被也不够暖,浑身发冷。
她想起身去找遥控器调升空调温度,板嘉东却早她一步伸长了手臂过来,将她搂到怀里,嗓音沙哑地问:“冷?”
施颜叹了口气,便不再起身,男人睡觉不穿衣服,赤|裸的上身触手是温热,让她暖和了些,施颜终究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再次入睡。
翌日清晨,施颜不知是身体当真病了,还是心病所致,早上七点钟还未醒来。
被细小的声音吵醒后也恹恹的,看着板嘉东穿衣洗漱做早餐,她蜷在被子里到八点钟还未起,气色不好,嗓子发干,板嘉东问她要不要起来吃东西,施颜摇头,干干地说:“不吃。”
板嘉东过来摸她的额头,并不太烫,还是将她的小药箱拿来放到床头,递过去温水,“也不去上班了?”
“不去,头疼。”施颜微微起身,挑了两片阿司匹林吃了,又钻回被子里,满面倦容。
“我留下陪你?”板嘉东不放心地问。
施颜摇头,“你上班去吧,我再睡一觉。”
板嘉东又摸了摸她额头,依旧不热,沉默片刻,叹道:“心病还需心药医,你就准备一直不打算和我聊,就这么闷在心里?施颜,我以为我们的感情足够应对任何事,郭文彦他能看穿很多人,能够直戳人内心,但他说的不一定是真的。”
“你当郭文彦是沉默的羔羊汉尼拔么?他没和我说什么,当日聊的就是他所说的因与果。”施颜翻了个身,不冷不热地说:“兴许是昨晚凉着了,再过一小时我就起来,你快去吧,打卡晚了你身为总经理还怎么以身作则。”顿了顿又道:“中午一起吃饭。”
板嘉东深吸着气,面色已经不豫,却仍旧耐心,“如果实在不舒服,我把医生叫到家里来,什么病隔了夜还没好,就要尽快解决了。”
“好吧我没病,就是懒病犯了。”施颜蒙上被子闷闷地说。
正巧这时施颜的手机响了,响第一遍她没有接,也没有看是谁,响第二遍时终于动了,她取过来看来电显示,用力地咳了几声,接起来道:“妈,怎么这么早就来电话了?早上没课吗?”
“没课。”施母的声音里充满慈爱,说:“闺女啊,昨晚下大雪了,今天外面冷,你可多穿点儿,别为了美为了时髦就穿那么一点,感冒了就没处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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