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碗添得很满,但当你吃完后,就添不上第二碗了。后来有了经验,第一碗少打一些,赶快扒完后,再添第二碗,这样就吃得饱一些,可应付一天的行程。每到一处,我们,舒安、沧沧、家兴、定炯等人就在房东的堂屋里铺上稻草,打地铺过夜。
那年春节也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我们一群人,今天到东家,明天到西家,花楼街、方正里、三民路、民族路、六渡桥、汉正街,大夹街、小夹街,似乎都走遍了。在那物资匮乏的年代,年轻人欢聚在一起,有说又有笑,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
新工人学习班结业后,我、舒安、家兴等新工人被留在白沙洲水运船厂木工车间做木工活,定炯分配到精加工车间任板金工。一部分女生被分配到汉口航修站,沧沧等一部分男生被分配到船上。看到白沙洲那敞露在江边的车间,其简陋程度难以想象。用支架架起的木船,就是我们要保修的对象。每天面对着长江滚滚的白浪,开始我们的劳作。
带我和小闵的师傅姓胡,木工手艺非常好,人非常和善,言语不多,很耐心地教我如何用斧、锯、刨,可我始终没有一点长进。后来,厂里将我派去办展览,编稿、布展,办大批判专栏,忙了大半年。这其中我还编了一个斧的对口词,家兴不知与谁还上台演出过,他在台上那一板一眼的念词,一招一式的架式,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
1971年,公汽公司准备成立小车连(即出租车公司),需要补充人员学驾驶,便从交通邮政管理局所辖的水运公司、轮渡公司、装卸公司抽调了一部人,就这样,我调到了公汽,一干就是30多年;就这样,我与家兴有近40年一直未见过面。能接到这样的电话当然是喜出望外。
要说这次能与家兴联系上,还得感谢远鑫学友为他儿子举办的婚宴。在婚宴前,沧沧急急地找我要舒安的电话。说他碰到了原在水运公司工作的同事家兴。他与舒安有30多年失去联系,希望能联系上。这样,才得以使已断的联系衔接上。
接到电话后,我又乘上返程的522路,往家兴的住处赶。在路上,我清晰地回忆着家兴的形象。胖胖的脸,横实的身材,洪亮的话语,走起路来一阵风的架式。见面后,不出所料,还是那样的脸型,那样的身材,那样的讲话,那样的架式。
一直到晚上10点多钟,我们三人相处在一起,谈论着原在水运船厂的生活,追忆新工人学习班的同事以及别后的状况。家兴已超出退休的年纪,却因为有一身技术,仍留在厂里发挥着余热。他每天晚饭后,便到武汉体育馆乒乓球俱乐部打两、三个小时的球,数10年来从未间断。说到兴头上,家兴拿出一份保存了两年多长江商报,上面的赫然大标题是武汉“奥运大体验”乒乓球活动,59岁老爷子夺冠。这59岁老爷子指的就是家兴。得冠军的家兴兴奋地说:“奥运参与就是体现快乐,我打球都打了40多年了,明年北京奥运会开幕前2天我就60岁了。”见到这张报纸的介绍,便有了文章开头的一段语言,好友家兴原来还是国球的爱好者和普及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