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没想到,这时,绛仍然大步迈过来,“咚”得一声,木门重重锁上。
他的呼吸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一下一下,就在她脸前。
“别走。”
他几乎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倪蔷身上,吐字艰难而迟缓,气息沉重而急促,每一个瞬间,都在昭示着他的迫不及待和沉重不舍……
倪蔷在他身子之下,试图抬头看他,但他离得太近,她只能看到他青色的下巴和泛白的唇。
她挣了挣,他便捉住她的手,下巴的青渣摩挲着她的脸颊。
“倪蔷……”
他干涩的唇凑到她的唇上,小心翼翼,辗转厮磨,倪蔷颤了颤,眼睑挂上湿润,她怎么忍心,她怎么忍心推开他啊……
他的气息炽热灼人,用他微弱的力气述说着炽热的深情。哪怕,她知道这是她曾经落入过的陷阱,深不可测,可是也无力闪躲。
这个吻,由浅至深。
绛仍然看准了她的漏洞,拥住她,亲吻她,疼痛让他额头溢出一层汗。他知道痛,身体痛,心里更痛。也许只有她身上的这一点点的甜,才能作为良药,稍稍治愈他一些……
他身体的每一寸都滚烫似火,每一寸皮肤都好像被燃烧起来。
倪蔷的手环住他的腰,听到他闷哼一声。
她急忙弹开,却被他再拥住,
“……倪蔷。”他低低轻喃。
倪蔷忍不住再抱住他:“绛仍然,你别动!”
他轻轻一笑,“好。”
倪蔷更难过,环住他,在他胸膛前静静呆了会儿,问他:“我去叫护士好不好?你好像发烧了……”
他嗓音沙哑,“我吃过药了……”
“可你看起来不好!”
他轻轻松开手来,认真看着她,“你别走。”
倪蔷重重呼出一口气,低声说:“好,我不走……”
护士来,给绛仍然量了体温。
“伤口裂了,有些发炎,等等我拿东西过来给他换药。”护士说。
绛仍然坐在床上,衣服半撩,腰间缠绕的纱布被解开,倪蔷第一次认真看到他的伤口,痛处的皮肉翻扯,刀刃狰狞,血肉模糊。
“痛么?”
绛仍然抓住她的手腕,摇摇头,笑说:“现在不怎么痛……你走的时候痛得厉害。”
倪蔷咬着唇,偏过头。
等护士回来,她帮着给绛仍然换好药,他侧躺在床上,手背上扎着针,透明的液体源源不断地送入到他的血管中。
没多久,他就像被人施了魔咒,困意铺天盖地袭来,他闭上眼,哑声说:“我睡一会儿……就一会儿,你别走好么……”
“好。”倪蔷应下他,等他睡着,忍不住拨了拨他额前凌乱的发。
邓福星回来时,轻手轻脚进来,倪蔷抬头,像是才想起来她已经在病房里呆了将近两个小时。
邓福星压着声音说:“我把阿姨先送回去了,没事了。”
倪蔷张张嘴,轻声问:“我妈怎么说?”
他笑:“阿姨什么也没说,就说明天还会再过来。”
倪蔷没再说话,看着床上熟睡的人。
邓福星问:“他怎么样了?”
“发烧,打了针,医生说让他多休息。”邓福星点点头,看了眼手表,说:“你还没吃饭吧?”
“嗯……”
“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吧?”
倪蔷摇摇头,“我没胃口。”
邓福星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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