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旁边。
倪蔷蹲下来,挨个拆,先拆出来的这个盒子里,是一双矮筒棉靴,第二个盒子里面是一双高跟凉鞋,第三个盒子,黑色的圆头皮鞋……无数的鞋子。
倪蔷:“……”
绛仍然在她身边蹲下来,眼含期待地问她:“喜欢么?”
她凝眉:“全是鞋子?送给我的?”
他眯着眼睛点头,伸手,把一串钥匙交到她手上:“还有这个。”
两把钥匙,其中一把上的标志她认得,是他之前送的那辆车的钥匙。
从香港回来后,那辆车她叫人拖去公司的停车场,任由它封尘落灰,始终没再去看过。
另一把四棱边钥匙她没见过。
绛仍然圈住她一个一个解释:“车子我让人拖去检查了,扔钥匙没什么本事,其实你要是恨我,可以直接把车砸了。”
倪蔷闷声笑:“砸车我不敢,我赔不起。”
他声音扑在她耳边,带着笑意:“我让你赔了?砸了就再买。”
“这么土豪。”
“对,就是这么土豪!”
倪蔷把这财大气粗的人推了推,说:“这只是什么钥匙?”
绛仍然想了想,“嗯,明天福星会带你去看。”
神神秘秘。
他不说,倪蔷也不逼问,她指着地方被她拆开一半还留了一半的鞋子盒子,又是无语:“那这些是要干嘛?”
绛仍然却搂着她叹了口气说:“这是我曾经对你的承诺。你不记得了?”
倪蔷细细回想,大概记得吧……
那座水光粼粼的花园,那晚漆黑的夜,和他沉痛的脸。
他对她说:“如果鞋子坏了,我会送你新的,如果天冷了,我就送你暖和的,只要你喜欢的,我都可以给你……”
即心痛又难忘的记忆,经此一遭,她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了。
绛仍然指着那些鞋子:“看到没有?现在可以穿这些了——靴子,各式各样的。等过了年天暖了,可以穿单鞋,总之什么都有。”
倪蔷想到那时她和他在商场买鞋子时,为了阻拦他送她鞋子,她说,送鞋子就是把人送走。
她问他:“你送我这么多鞋子,是要把我送走多远?”
绛仍然的笑声绕在她耳边,他亲了亲她的耳垂,轻声说:“你尽管走,反正不管你走到哪里,我都能把你追回来……”
倪蔷笑了。
这就是他,自大得让人无可奈何,却又迷人得令人颠三倒四。
他说:“倪蔷,送鞋子不是让你走,而是在告诉你,我愿意陪你走完这后半生……”
倪蔷攥住他的手,呼吸深深浅浅,胸前不断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