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仍然无奈笑笑,房间里还有个小女孩儿,穿着白色小礼裙,是莫晚的女儿,年纪看起来比绛舒要大。
小姑娘认得绛仍然,见到他就扑过来,给了他一个拥抱,然后问:“我爸爸呢?”
绛仍然说:“你爸爸等会儿来。”
倪蔷觉得绛仍然不厚道。怎么能对一个孩子说谎呢?
等他带小姑娘出去玩,化妆室的其他人也都被莫晚打发走了。
莫晚请倪蔷坐下来,拉着倪蔷的手说:“你结婚,我都没去,我结婚,你挺着肚子倒是捧场。”
倪蔷道:“我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而且,我有私心,是想找个借口跟孩子他爸耍赖出来玩。”
莫晚莞尔,“怀孕的时候,要闷坏人,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
倪蔷找到同道中人,埋怨道:“可不是么?非把人憋坏了!”
莫晚沉默了会儿,手里把玩着一只珠花。
倪蔷看着她,轻轻说:“我听说你跟那个律师都有绿卡,婚礼干嘛要回来堰州办?”
莫晚说:“他父母在堰州。”
“新郎官?”
“嗯。”
倪蔷一笑:“我以为是因为伍岑在堰州。”
莫晚愣了一下,也跟着笑:“对,也因为他在堰州。”
倪蔷当她开玩笑。
两人笑过之后,倪蔷迟疑道:“你跟伍岑……真的就这么结束了呀……”
莫晚神情淡然,她脸上画着重重的新娘妆,倪蔷想到那时候初见她——妖娆,强势。她的妆就像她这个人,犀利而叫人看不透掩藏在底下的伤痛。
但这一刻,倪蔷突然像是看到了莫晚年轻时的模样。
素面朝天,清静,纯洁。
那是每个女孩都曾经拥有过的容颜。
婚礼开始。
牧师穿着宽大的袍子,站在台上,倪蔷和绛仍然并排而坐,听那人念了不少圣经里的圣言,一知半解。
倪蔷想,没有信仰的人,有时候就会肆无忌惮些。比如,当莫晚穿着美轮美奂的婚纱,头戴花纱,从撒满花瓣的甬道走出时,教堂的大门突然被人推开。
逆光,一个男人的身影立在那里。
他大喊:“莫晚,你这辈子除了我谁也别想嫁!”
众人哗然,男人仿如护甲披身,劈开路边一众复杂的目光,直接冲到莫晚面前,新郎上前护,他抬手就是一拳打在了新郎脸上!
倪蔷吓呆了,绛仍然却笑着,牵她起来说:“我们走吧。”
“干嘛要走?”
“一会儿打起来了,伤到你了怎么办?”
倪蔷伸长了脖子,惋惜:这辈子难得遇上一次抢婚的戏码,还要因为身体原因缺席,不爽!
她被绛仍然半带着出去后,听到礼堂里面已经讧乱,想必婚礼难再进行。
倪蔷忍不住问他:“你知道伍岑要来?”
绛仍然瞧她一眼:“你以为我骗人小姑娘呀?他俩的事还没完,有得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