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疵欲裂的任子俊,狼狈的俯卧在冰冷的地上,压变形的脸紧贴着潮湿的泥土,第一次生出浓浓的悔意,刚才他就不该犹豫,不管是挨刀也好,咬舌也罢,他怎么会让自己沦落到这种地步?感受到恶心的手碰到自己的身上,他头上青筋凸起,身体忍不住的打颤,脑中只有一个想法:王八蛋,你们最好别让我活着,否则……
第一次上男人,黄毛也挺有压力,和自己的小兄弟商量了半天,终于商量好了,准备公事公办,拐角处冲出几个小子,轮着棒子就过来了……
这不是赶巧,胡同里黑乎乎的一片,有几个见义勇为的往这跑?能来的自然是任子俊认识上的人。
为了争分夺秒,任子悦都快急疯了,挨个给弟弟的同学朋友打电话,结果KTV里声音还吵,等里面的几个小子听到电话,已经是几分钟后的事了,听说好友失去了联系,也不知道在哪被人打呢,他们急急忙忙的跑了出来,四处一找,就看到隔壁的胡同了。
别看几个杂毛有水果刀,这几个小子却是轮着棒子进来的,左右躺着的是他们好友,剩下站着的甭管男女,全都给轮倒了。
“子俊?子俊你没事吧?”王晨寒看到好友的样心都快蹦出来了,真觉得这还不如被打一顿呢,这伙人疯了?竟然把个男人给扒光了?
“别碰我!”拽出嘴里的东西,任子俊挥开好友搀扶的手,两臂颤抖着穿好了衣服。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时的身体有多疼,胸腔里针扎似火,胳膊腿上的肌肉没有一处不疼,可种种疼痛都比不过那种难言的屈辱感,是的,屈辱,他任子俊差点被个男人上了?最隐秘的地方竟然暴露在这么多人的面前?
“子俊,我扶你……”
“别碰我!”再次躲开好友的手,任子俊紧咬牙关,扶着墙角自己站了起来,步伐虚浮的来到黄毛近前,“你想上我?”
没听出对方话语里的嗜血,被打翻在地的黄毛,支撑起上半身,抹了把嘴角满不在乎的道:“哈!我就想上了还能怎么地?你有本事还能上回来?”他根本就没把这当回事,在他的想法里,如果是女人得手了,面前这小白脸还占便宜了呢,如果是自己得手了,我上都上了,这种事你还有脸说出去?现在没上成,免不了挨顿打呗?哥们要是叫一声,我就不是我妈生的。
可他忘了一点,兔子惹急了还会踹鹰呢,更何况任子俊不是兔子?外人看任子俊的脾气是不错,连他的小伙伴都承认,这小子即使心情不好也不会仗势欺人,可这只代表他会做人,不代表心高气傲的他没有血性。
此时听到黄毛的话,他挂了彩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冰冷,指着黄毛对身边的好友道:“给我把他按住了,脸朝上。”
王晨寒几人也没多想,本来就是,这么大的委屈自然要让子俊出出气,否则这打不是白挨了?
三个小子上前,一个按住上身,两个按住双腿,一旁的几个伙伴正想问用不用帮忙?就见任子俊的脸上闪过一抹狰狞,一脚狠揣在黄毛两腿间的正中。
“啊——”那凄厉的惨叫要多瘆人有多瘆人,让在场的众人寒毛战栗,忍不住一夹双腿。看着裤子都没提好的黄毛,脑子里都闪过一个念头,这小子废了!
任子俊表情扭曲,眼里一片血红:“想上我?我他妈看你拿什么上?我让你上,我让你上!”一脚连着一脚,踹的黄毛只剩下哼哼了,把边上的几个小子都吓尿了,在他们的想法里,出了这事顶多被揍一顿,挨个皮肉伤,这小子怎么会这么凶残?硬生生把辉哥给阉了?
“我们是警察,举起手来!”
警察的喊声犹如天籁,把倒着的几位激动的眼都红了:警察叔叔,你们终于来了!救命啊!
……
突来的电话让任国平心中一紧,心惊胆战的接起电话,里面的内容让他神情一松:“找到子俊了?他没事?”当爹的翘起嘴角,语气轻松的道,“这孩子,说他两句还学会打架了?赵局长,今儿个这事谢谢你了,这么晚还麻烦大伙劳师动众,等明儿个……”话没说完
,就听电话那头传来苦笑,“任书记,现在要是没事的话,您还是过来看看吧,令公子把其中一个小子给打废了……”蛋都碎了,没死算拣着。
听着对方的进一步说明,任国平面色铁青,他心疼儿子,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他能不心疼吗?可这孩子也太糊涂了,你怎么能当面下手?只要你爹我一句话,咱们不是想给他按什么罪名就给他按什么罪名?现在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他给废了,这事捅出去人家得怎么想?别说你爹我的脸,你那名声还要不要了?多大的仇能往那踩?你被人打傻了吗?
任国平并不知道儿子所受的委屈,毕竟警察去的时候,任子俊脸上带伤却也穿戴整齐,这帮人再补脑也想不到,受害人之所以受害,是想要强上任子俊这个男人?大伙来之前就知道他们找的是个官二代,此时见事闹大了,没等问呢,就先给领导打了电话。
坐在通往警局的车上,放下担心的任国平越想越生气,自己兢兢业业这么多年,不敢让人抓住半点把柄,这小子不但去打架还能闹出这种事来?他这是真不想好了?
下了车,父女二人往里走,张月荣不是不想来,而是急的心脏病犯了,正在家躺着呢。
见父亲走的飞快,脑筋直蹦,任子悦一个劲的劝:“爸,有什么事咱们回家再说,子俊从来没打过架,能下狠手一定是吓坏了,咱们回去说……”
任国平面色阴沉没有答言,等进了警局大厅,见到嘴角带血的儿子,他心里泛疼,人却走到近前挥手就给了对方一巴掌:“畜生!从小到大我怎么教育你的?现在你翅膀硬了……”
他想的挺好,都说当面教子背地教妻,现在儿子犯了错,不管结果怎么样,他得先把态度拿出来,让大伙知道知道他不是护短的人,可他又怎么知道,自己儿子到底受了多大的委屈?
作为一个十六岁的孩子,任子俊再和父母生气,态度再强横,被人欺负的时候仍觉得父母是自己的依靠,从警车下来到警局的这段时间,他表面上板着脸不言不语,其实心里又惊又怕说不出的惶恐,如今可算是见到亲生父亲,这孩子鼻子发酸眼发热,就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扑到父亲怀里痛哭一场,可迎面而来的这一巴掌,打散了他所有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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