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你陪我过年,敬你请我喝这么好喝的酒。”
良明清点点头,举杯,一口喝尽。
月梅再倒,说:“敬你弄来这么多好菜,让我看着就热泪盈眶,在程家村我可没过过这么丰盛的年。”
良明清再喝。
月梅再倒,说:“敬你给我父母准备年礼,我都没想到的事儿你却想到了,这一点我一定得敬你,你若是不喝,那就是不给我面子。”
良明清哈哈大笑,继续喝。
月梅不给他停顿的空隙,继续再给他满上,说:“这一杯敬良大哥你做了这个桌子,若是你不这么心细如发,咱们如今哪里能坐在这里吃饭啊,只怕还是站在灶上,吹着冷风吃饭呢。”
良明清又是一口喝尽,这一回他赶在月梅开口前说话,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一丝醉意,“不不不成,怎么总是你在敬我,你,你也得喝才行。”
“喝着呢喝着呢。”月梅倒了酒杯给他看,敷衍的不行,“等我敬完你了,你再敬我,咱们有来有往,好好过个年。”
又是一杯。
“良大哥,我敬你勇敢!”
“良大哥,我敬你一个人住也不怕孤独!”
“良大哥,我敬你力气大,居然可以从雪窟窿那里把我扛回家。”
“良大哥,我敬你是个好人!”
……
良明清几乎来者不拒,来一杯喝一杯,最后已经坐不稳,头晃着,手抖着,看月梅像是能看到重影似地,还会傻傻的哈哈直乐。
月梅给他倒了一杯酒,轻声慢语的问,“良大哥,你为什么呀,为什么这样对我呀?”
她不知道良明清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这个人心眼子那么多,这么来者不拒的喝,说不定不是因为高兴,而是因为有底气,故意想试探看她打算干什么。
所以她不把话问清楚,模棱两可,良明清要是顺着她的想法回答自然好。若是怀疑了,她也不会留下什么把柄,两全其美。
良明清举着酒杯的手抖啊抖,大胡子也抖啊抖,一双眼睛盯着月梅,却明亮又有神。
他有些大舌头的说:“月梅啊,我,我这么对你,难道,难道你不知道是为什么吗?”
月梅忽然觉得他的眼睛很熟悉,好像曾经在哪里看过一回似地。在这熟悉的眼神注视下,她忽然脸色有些发烫,结结巴巴的道:“不,不知道啊,你什么心思,我,我怎么会知道……”
“唉……”良明清重重叹了一口气,道:“我,我这是喜欢你啊……咚……”
话一说完,人咚的一下往桌子上一趴,醉的不省人事了。
月梅愣愣的看着他,脑子都不会转了。她,她耳朵没出问题吧,她,听到了什么?喜,喜欢她?良明清,喜欢她?
“喂!”月梅直起身体,探过半个桌子凑在了良明清身边。
良明清睡觉不打呼噜,也不会像有些人醉酒了会乱哼哼,只安静的趴着,除了匀速的呼吸,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良明清?”月梅大着胆子拍了拍他的脸,然后又揪了揪他的大胡子,最后不甘心的自言自语,“真喝醉了啊?”
良明清自然不会回答她。
月梅坐好,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了嘴里,一边嚼着一边盯着良明清,想要看出他装醉的迹象。可他装的太像,月梅吃下第十块红烧肉的时候,他还是那个姿势趴着,半点反应都没有。
月梅觉得有点腻了,放下筷子冲出了门,直接舀了桶里的冰水出来,湿了手一下一下的拍着自己的脸。
不行不行,太热了。
不行不行,脸好烫。
不行不行,过了明天,等到大年初二回娘家的时候,骗良明清说是回娘家,然后就跑路吧。
再这么待下去,她就堕落的要爱上一个大胡子了。大胡子哪里好了,比不上大少爷俊朗英武,比不上三少爷斯文俊秀,比不上胡文能干老实,就连二少爷也比不上,起码二少爷有钱!
月梅扳着手指头在门口算着,不时的还回头偷瞄一下,见良明清始终老实的趴着,身姿和大少爷一样英武,大胡子下的面容说不定和三少爷一样俊秀,一桌子菜都是他寻来的,其实他也跟胡文一样的能干呢。
该死的心猛然又跳了下。
月梅突然一巴掌拍住了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