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红红地把他那条胳膊一扔,气冲冲地绕到了车头那儿。
车头上的空矿泉水瓶子里插着几枝冒着绿芽的灌木枝。
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拿起那根灌木枝,折去根部,然后放进嘴里嚼了起来。植物的滋味很苦,但苦完之后就会有种很甘冽的感觉,而且还带着非常新鲜的清香气息。
傅韶修教她早晚用这种植物来清洁口腔和牙齿。
等她觉得口腔清理得差不多的时候,就拿着自己的搪瓷瓶子去了火堆旁。一位中年妇女守在热锅旁边,用长柄铁勺舀了一勺热水给她。
洛琳吹了吹杯子里的热水,一边小口小口地喝着热水;一边看着傅韶修和别人练手。
他们的晨练引起了团队中人的注意,方才洛琳在跟傅韶修过招的时候,已经有人在旁边观望了起来;见洛琳离开了,就有人大着胆子向傅韶修提出了陪练的要求。
傅韶修点了点头,两人立刻开始了博斗。
这两人都是体格健壮之人,他们之间的格斗也毫无什么武功招数或者身法什么的,这就是很普通地近身博斗;但可以很明显地看出,傅韶修在格斗中更会运用一些技巧,而与他对打的那大汉则更加利用自己身体壮实的优势。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傅韶修便用自己的胳膊肘儿锁住了大汉的颈脖,这场格斗便终止了;又有人提出想跟他练练,他拒绝了,那人也没生气,转身去找其他的同伴练身手去了。
傅韶修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走到车头那儿取下另外一根植物的枝条,塞进嘴里嚼了起来。这时,旁边有人过来搭讪,他简洁的回答了几句,然后走到了洛琳身边。
直到这时,洛琳才意识到,她和傅韶修居然是……共用一个杯子的!
她看到他接过自己手里的搪瓷瓶子,将她喝剩的水一口饮尽,然后又举着杯子像那中年妇人索要了一勺热水——团队中有规定,每个人的饮水量,只能在每天的三餐前各分到一勺热水。
他把那杯热水留给洛琳,然后就走到了车子边,脱下那件被汗湿透了的黑色工装背心,换了件短袖。
洛琳捧着那个杯子朝车子走去。
出门在外,多有不便。几日不洗澡这是常见的事,但洗脸刷牙换衣服洗内裤这些事情就为她最难做到,却又最想做到的事。
出门的时候她带了三条换洗的内裤,这一路上遮遮掩掩的换洗和晾晒,倒也能做到每两天换洗一次;可她的文胸……因为当时就没考虑到这一点,尽想着拿些轻便的衣物,所以她压根儿就没带,现在身上穿着的这一件已经连续穿了大半个月不曾换过啦!
她叹了一口气,也钻进了车里,把四周的遮阳帘都拉好以后,她换下了那套被汗水湿透了的衣裤;又掉了一丁点儿热水在毛巾上,胡乱擦了擦面颊和颈脖,腋下这些容易出汗的地方……
收拾好以后,洛琳打开了车门钻了出来。
扑面而来的和缓清风让她精神一振!
她用树枝制成的衣杈子把她和他的被汗湿透了衣服都撑了起来,并将树枝插在车门的把车上。
这个露营地儿处于森林的边缘,安全是很安全,就是太偏僻了些,离水源也太远;负责取水的人要走很远,很辛苦才能运回仅供食用的水。
所以她们目前没有洗衣服的条件。
洛琳正在忙着晒衣服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阵喧哗声。
“潘二!小俊可是你的亲侄子啊,你不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见死不救啊!”一个女人大声哭道。
洛琳认得她,她是潘俊的妈妈,潘二的大嫂,大伙儿都叫她潘大嫂。
“我怎么救?你告诉我……”潘二的语气听起来就不太好,“要怪,就怪他自己!整个队伍里,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受了伤?人家遇到了几百个丧尸都不见有事……他一个混运输队的,不但一箱东西都没搬,还受了伤,还连累到运输队里的人差一点就回不来!”
潘大嫂不说话,只是呜呜地哭着。
“当初是谁拍着胸脯说,一定要给我这个亲侄子这个机会好好表现一下的?啊?现在呢?”潘二越骂火气就越大,“他一点儿忙没帮上不说,还受了伤!好,受了伤就受了伤吧,一回来还要跟那臭女表子乱搞!我告诉你,他没有马上惊,死在女人肚皮上……你都要烧高香了!”
潘大嫂呜呜地哭道,“他二叔,我们老潘家可只有小俊这一根独苗苗啊……他是有错,可他自小没了爹,除了你……我们娘儿俩还能靠谁?你救好了他,让他认你做爹,你再好好管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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