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越不知何时从地上起身,去拽还愣在原地的温心,温心一把甩开,直接越过前面的两人朝门外跑去。
温心给邓玖玖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先走了,陈豪很快就要去美国了,应该很想要跟邓玖玖多呆一会儿,她又何必去破坏气氛呢?
夜色阑珊,温心一个人走在喧嚣地街上,市区车水马龙、霓虹闪烁,很可惜,在A大念了四年的书,她从来没有享受过这边的风景,几乎每天都是围着林嘉越团团转,林嘉越长林嘉越短的。这四年,她好像错过了很多草长莺飞、春华秋实、夏暖冬凉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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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心一直漫无目的地走着,直到她小腿肚子发酸,才打的上了出租车:“银丰花苑,谢谢。”
温心有个美艳动人的姐姐叫温暖,在A市的银丰大厦做高管。
温心开门进去,温暖正敷着面膜在写报告,她抬头扫了她一眼,“怎么?跟林嘉越闹别扭了?”
温心蹲在门口找拖鞋的手一顿,“姐,你怎么不改行去算命?”
温暖白了她一眼,“那怎么养活你这只猪?”
“算命赚的比你这钱轻松多了,口才好点随便胡诌两句都比你这工作轻松!你这跟操着卖白粉的心拿着卖白菜的钱有什么区别?”
“你们家白菜真贵。说说吧,跟林嘉越怎么了?”温暖切回正题。
温心将自己整个人抛进柔软的沙发上,抱着枕头长叹一声:“掰了!”
“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过?”温暖毫不留情戳破。
“行行行,就是我长达七年的单相思于刚才终于结束了,你满意了没?一天不打击我,你就浑身痒痒是吧?”温心不悦地蹙眉。
温暖终于合上手头的案子,朝她走去:“早就劝你几百回了,现在才想通,还好,不算太晚,你们俩不合适,早点掰了好。”
温心多少觉得还是有些不甘,毕竟喜欢了七年的男人,“我们为什么不合适?”
“话唠小姐跟呆瓜先生,你们根本就不在对方的世界里。”
“那我跟谁合适啊?还有我什么时候是话唠了?”
温暖极其认真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说:“话唠小姐适合孤独终老,因为是话唠,所以即使是她一个人也不会寂寞啊。”
温心从小性格就比较开朗,大大咧咧,而温暖则是属于比较文静,家里只要有温心在,吵吵吵就吵个不停,连温爸温妈都说以后也许没人受得了温心这性格。温暖拍了拍她的肩,笑的温柔:“好啦,我开玩笑的,既然有些事情决定要放下就不要再去想了,过一个月就毕业了,既然不准备出国了,就留在国内找工作吧,想好要做什么了吗?”
从小到大,温暖都是以一个很自律的姐姐的身份在照顾温心,温暖很听话,做任何决定之前都会听取温爸温妈的意见,而温心就不同了,她比较叛逆,做什么都是顺着自己心,很随性。温心认真的想了想,她发现自己似乎真的没有什么特别想做的工作。
她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皱着眉头认真地问温暖:“有没有什么适合话唠的工作?”
温暖笑了笑,说:“慢慢找吧,也不着急。找到喜欢的再说。”
温心没有什么情绪,只是淡淡地哦了声。
还有一个月就毕业了,还有一个月她的大学生涯就结束了,还有一个月,她也许就再也见不到林嘉越了。温心不由得哀叹一声,神情忧虑,无论如何,那都是她曾经绽放的青春。
☆、谁都知道我爱你(4)
温心在温暖家美美地睡了一晚上,第二天又原地满血复活,温暖做好了早餐看着温心在自家宽敞地客厅里蹦来蹦去,她嘴角弯着浅浅的弧度沉默不语:真的不知像温心这样没心没肺的性格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吃完早餐,温暖准备去上班,边收拾东西边问温心:“你要回去还是住我这边?”温心一愣,似乎在思考,咬了口法式小面包,含糊不清地说:“回去啊,我又没做错事干嘛躲着他们。”温暖赞同地点点头,临走前又柔声叮嘱了一句:“那你等会自己打车回去,有空给家里打个电话,爸妈怪想你的。”
“知道啦……”温心懒洋洋地拖长尾音,又小声嘀咕了一句:“姐你这么啰嗦,你男朋友知道吗?”温暖显然是听见了,转身波澜不惊地望着她说道:“嫌我啰嗦?那我不管你,让爸爸亲自管你好了。”温心随即一阵哀嚎,立马讪笑着讨好道:“别介!姐,我就喜欢你管我,你一天两天不管我,我就跟吃不着腥的猫一样,会发狂。”
温暖也被她夸张的表情逗乐了,“少贫,行了吃完赶紧回去。”
“欸!遵命!”温心调皮地作揖。
温暖临走前还是不放心,又叮嘱了两句:“温心,有些东西不要太计较,别人怎么看你无所谓,别为了逞一时之气弄的自己遍体鳞伤,最后伤心的还是那些爱你的人,别做些亲者痛仇者快的傻事知道吗?”
温心轻笑,表情闲适轻松,催促道:“当然。你还不快走?要迟到了。”
直到温暖离开,偌大的客厅只剩下温心一个人蜷着腿坐在沙发上。窗外突然响过一个闷雷,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微凉的夏风轻轻吹拂着窗外的树叶簌簌作响。初夏的早晨旭日徐徐升起,天空中发出一道道柔和的光辉,缥缈而又清新。
温心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平静,温暖离开前那段意有所指的话语重重压在她的心里。她知道温暖的意思,她也理解温暖的顾虑,她天生性子冲动、随性、做事情不计后果,确实容易做出一些偏执的举动。可是,谁也不是她,谁也无法理解她心里真正的想法,那是林嘉越,是她喜欢了七年、倾其所有追了七年的男生。说放就放,说忘就忘,说掰就掰,换做谁都没有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