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到了最后,不惧怕再走一次。
无论他身上有没有裴家的血,这江山他都要定了,绝对不会再为他人做嫁衣。
从行宫到盛京快马加鞭需要三天,皇上的旨意无人敢耽搁,于是在第四天,裴皎就出现在皇帝面前。
行宫失火是大事,除了皇上,太子也在。
“儿臣见过父皇,皇兄。”裴皎跪在地上,久久不敢抬头。
永平帝看完手里的折子,审视了跪在下面的裴皎一番:“起来吧。”
“谢父皇。”裴皎起身,略害怕的朝上瞥了一眼,拘谨的站在原地。
太子裴麒眯起眼睛,静静打量着裴皎。
裴皎身穿青灰色长衫,衣服表面有些脏污,头发微乱,一看就是风尘仆仆,在殿外才稍微收拾了收拾,因为太过紧张,小脸煞白,唇角干裂,眉宇间皆是不安。
衣服有些偏大,穿在他身上显得格格不入,就像家里的小孩儿偷穿大人的衣服,婉妃宫里一向拮据,这衣服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的,很有可能是老四穿剩下的。
太子收回目光,没有言语。
“行宫走水时你在做什么?”永平帝声音威严,带着帝王的威势。
裴皎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细声细气道:“回父皇的话,儿臣已然入睡,恍惚间听到……听到有人喊走水,急忙跑了出去,才发现火已经烧了过来,若晚上一步,儿臣恐怕,恐怕就……”
“定是父皇庇佑,才让儿臣逃过一劫!”
永平帝看了裴皎一会儿,这般惊慌不似说谎:“那太监是怎么回事?”
“这,这儿臣也不知道。”裴皎摇头,见永平帝拧眉,更加慌乱,开始语无伦次:“许是,许是因为鼻烟壶?”
“什么鼻烟壶?”永平帝看向太子,显然对裴皎的回答很不满意。
太子拱手道:“走水当天,那管事太监曾因鼻烟壶丢失一事去六弟处搜寻,据儿臣所知,他们只搜了六弟的住所,其他地方没有去,还声称那鼻烟壶是父皇所赐。”
“放肆!朕何时赏过他?一个小小的管事太监竟敢大放厥词,朕看他是不想活了。”永平帝怒极,那太监借着御赐之物搜寻裴皎的宫殿,实在是不把皇家颜面放在眼里,烧死算便宜他了,否则定要五马分尸。
裴皎跟着颤抖,跪在地上不住磕头:“父皇息怒,一切都是儿臣的错。”
“依儿臣看,这件事同六弟没关系,那管事太监白日里没有寻到,不甘心,晚上又偷偷去寻,所以才葬身火海,这样的人就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父皇千万莫为这种人动气。”
太子劝了一会儿,目光扫过裴皎:“说起来,六弟是遭了无妄之灾,这两日估计吓坏了,父皇赶紧让六弟回去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