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看见这老人家如此固执,这才走上前蹲下半个身子,手抚上方容的手背,带着几分亲切委婉的笑意,“阿姨,您看您要是守着一晚上,万一刘昆醒了你自个儿倒是倒下了,他要是瞧见了该多伤心啊,”
徐饶见丫头主动上前,便简单的给两位长辈介绍了冯饕身份,若是平常或许还会因为她是冯主席的孙女而好好打量一番,可如今不是自己儿子出事了么?眼下也没那心思管其他的。
不过冯饕的这番话可柔可硬,偏偏就说到了方容的心坎上了,瞧得出方容有些许动摇。
冯饕赶紧又劝道:“阿姨“阿姨,现在医院这边已经派人全面监护了,医院这里有最好的医生,有最好的护士,最好的医疗条件,你应该要放心才是,你就先回去休息,剩下的事还有我跟徐饶在呢。”
首长也看不过眼了,也劝着自己老婆,毕竟老婆哭成这样他自己也不好过,几心疼哦,
“回去吧,我看昆子没事的,我们应该相信组织,相信医生。”
方容的手被冯饕拉着,这个小姑娘掌心的温度很热,似有某种特殊的魔力,叫她的心安定不少,老头子又开口了,她便只能答应下来,最后深深望了一眼病床上的儿子,这才跟首长离开医院。
刘涵之跟方容在警卫员跟秘书陪同下离开后,徐饶又跟军区的领导谈了一会儿,这医院跟军区的领导们才相继离开。
此时走廊上就只剩下徐饶跟冯饕两个人,冯饕隔着监护病房的玻璃窗能够看到病房内的情况,此时昆子就躺在病床上,呼吸机占据了他三分之二的脸庞,身上插着大大小小的管子,胸上、腹上的纱布还渗着血,若不是一直盯着,她甚至无法得知他那只有略微起伏的胸口是生命的徵状。
他仍在呼吸着,却如此的微弱,好似下一刻永远会离开似的,冯饕浑身上下被巨大的恐慌充斥着。
徐饶走近她身边,也透过防护玻璃看向昆子。
他说八年前昆子也是这样躺在医院的,也跟现在一样毫无声息的闭着眼睛,像一个死人,永远不知道他什么才会醒过来,那阵子,徐饶也是在医院守了整整四天。
如今历史同样上演,如果不是最后一丝的理智强撑着,只怕徐饶也会崩溃。
徐饶从口袋里摸索了半天才搞出一包烟,脸色倒还平静,只是拿那包烟的时候手还是颤抖的,抖了好几次才把烟衔在嘴里。
刚打着火,前边就有一个护士走上前制止。
“护士小姐,你让他抽吧,就一根,否则他心里也不好受。”
“好吧,就一根啊,毕竟这里还是医院呢,影响多不好。”护士小姐没得办法,见个大男人两眼通红,又瞥了一眼重症监护室里人,犹豫了一会儿才松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