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这几日真是劳累得不得了,正好有人冲了过来,她就顺手撒撒气了。
外加方氏也交过她管家,这新官上任三把火是坚决少不了的。
“小的自知有罪,不过小的差事乃是王爷给的,王妃如若要处置小的,还请问过王爷。”那管事梗着脖子,还颇有一副硬脾气的架势,竟是直接这么说出来,可谓要挑拨离间。
谢明珠听完之后,果然是怒了,眉头紧皱,猛地抬手拍在了桌子上。
“瞧瞧这种刁奴说出来的是什么话,我听了心口都痛,给我拖出打,打到他知错为止。他若是不知错,那就留半条命,等着王爷回来,看看王爷怎么说。”她装模作样地捂着胸口,好像真的被刺激得很痛一般。
其他下人可不像这个采买的管事一样蠢,立刻就有专门负责刑罚的进来将这个管事拖出去了。
因为宁息王府之前没有女主人,所以不少管事都是男的,这个采买管事也是。所以要杖责他,还要拖得远远地,以免脏了王妃的眼。
*
萧世臻当天回来得特别早,他午膳都没用就回来了,因为他知道昨儿晚上又哄骗了谢明珠被翻红浪了几回,他是食之精髓,又是心中欢喜之人,自然就有些控制不住了。
平日里总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的状态,到了他家王妃的绣床上之后,就什么都不管了。为了以后能够继续这种福利,所以最近颇有些得寸进尺的他,要想方设法地哄好谢明珠。
结果他搜罗了一堆玩意儿,准备送给自家王府,进了府之后,却发现府里气氛十分不对劲儿。不少人都低着头匆匆走过,即使对着他行礼,那也是匆匆行完就走,好像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萧世臻立刻就察觉到不妥之处了,连忙拉住一人仔细问话。他毕竟积威甚深,等见到谢明珠的时候,他已经知道今儿上午发生的所有的事情了。同时也在心里大骂那个不长眼的采买管事。
他还想着好好安抚谢明珠,结果这边没有付诸实际行动,那边就有拖后腿的人出现了,简直让他大为光火。
“哟,王爷回来了。外头的酒水不好喝吗?这么早就回府了,回府了也没酒给你喝!”谢明珠看见他,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过来,甚至还冷笑了一声,这语气里十分明显的挤兑,分明就是在告诉旁人她的不快。
萧世臻见她这么大的火气,深知不妙,不过他见过谢明珠发火无数次了。每回都能把她哄好,这次自然也不例外,所以他丝毫不见恼火,甚至还恰到好处地陪着笑脸。
“外头的酒再是如何纯酿,都比不上家中的。因为府中有人在等我啊!”他挥了挥手,周围的几个丫鬟就都退了下去。
只剩下他们夫妻二人,那些话倒是好说多了。谢明珠立刻就沉了脸,偏过头去不理会他,而是拿起一本新出的话本看得津津有味。
小时很暗自皱了皱眉,他知道这回她是真的恼了。
“我可都听说了啊,圆圆在自己家受了委屈,待会子等你心情好了,我一定好好给你出气。”萧世臻只好主动提起这件事儿。
谢明珠也不是那种只懂得发脾气的人,她其实是在跟自己闹变扭,对于这几年缺乏了一起陪伴的谢明珠来说,最害怕就是现在这种情况。你所有的变化,我都不清楚,等我们凑近的时候,我才惊觉你以前许多习惯都不见了,你身边的人也变了。
萧世臻身边的人都已经换过好几拨了,所以还能记得王妃就是曾经主子的手中宝的人,真的是寥寥无几。很显然那位采买的管事,根本听都没听说过。
“你找的什么管事儿,一点都不懂揣摩上意,还敢那么编排我。他是觉得我们成为夫妻之后,连相敬如宾都做不到吗?还要彼此提防着?”谢明珠放下话本,眉头一挑,就见心中的不快吐露了出来。
萧世臻听她这么说,脸上夹杂着几分恼怒,立刻将她抱起来掂量了一下,“谁胡说八道的,我可没听说。我们是情投意合,那管事胡说八道,你也不能跟着他一起胡思乱想吧。旁人怀疑就罢了,你若是也这么说,那可真是找了把刀往我心窝子里面戳了。”
谢明珠砸吧了一下嘴,点了点头,她知道也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那你准备怎么补偿我?”
萧世臻立刻让人把东西抬进来了,这些都是他搜罗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只要遇到喜欢的东西就买下来,准备送给谢明珠的这个习惯,他始终不曾改变。
即使是当初进入边疆的军营,在那样每天与阎王爷打交道的恶劣情况之下,他的脑子里都没断过给她搜集东西的习惯。那个时候身边都没什么好东西,他看到的东西都想搜集起来。
比如他踏进边疆,走的第一步时脚下踩的泥土,他戴的头盔穿得铠甲,他第一次受伤时快要痊愈了用的纱布,甚至是他第一次自己洗衣裳用的盆子。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只要稍微有点名头的东西,他都会望着那东西出神,细想把这个送给圆圆,小姑娘会是什么表现?
但是每次等他这么问完之后,他都会扯着嘴角笑开了。想必这小姑娘必定会嫌弃,也有可能会噘嘴,甚至他的脑海里都自然而然地浮现起她皱眉不理自己的模样。
有时候想到这些,他即使是在梦中,都能被笑醒了。不过等他每次反应过来之后,眼前并没有那个日思夜想的身影,他的心里就会涌起无数的遗憾。
那些犹如地狱一般残酷的日日夜夜,都是靠着想象这些事情熬过去的。
或许是想起了久远的回忆,萧世臻一下子有些失神。谢明珠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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