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临千初突然轻笑了一声,转头对燕少淳道:“王爷自己斟酌吧,我先回去了。”
说完,她便往外走去,半个眼神都没施舍给诸葛佳依。
这让诸葛佳依觉得难堪极了,临千初的这种无视,分明就将自己当成了跳梁小丑似的。
她将心中涌出的恨意完美的压了下去,更没有流露出半点不满。
燕少淳目送着临千初离开,看着诸葛佳依的眸里闪过一抹犀利。
生在帝王之家,身在后宫长大,他见过的,经过的远比别人想到的要多。
诸葛佳依这点于他来说根本就不够看的。
燕少淳一字一顿的警告道:“回去好好反省,不要挑战本王的底线。”
诸葛佳依震惊的抬头看向他,从他眸底看到的是令她心惊胆战的洞悉。
她一时有些慌乱,福了下身,准备走。
可怡太妃却出口了,“少淳啊,佳依她也是为了母妃,你不要怪她,你想她无依无靠的,将母妃当成了她的主心骨,母妃有点事,她自然紧张,就她这份孝心,某人就半分都不如她……”
燕少淳突然烦躁的捏了捏眉心。
正在这时,锦嬷嬷走进来回禀道:“梁医官来了。”
“让他回去吧,就说太妃暂且无碍了。”
锦嬷嬷诧异的看向怡太妃,再看向诸葛佳依。
而怡太妃和诸葛佳依却已经明白了,这是选择相信临千初了??
诸葛佳依差点没脱口质问出声,他为什么就那么相信临千初?
临千初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义兄,你,你很相信王妃嫂嫂吗?”诸葛佳依有些小心的,甚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任何的不满。
“是啊,少淳,你就那么相信她?”怡太妃也莫名的有些害怕,还不忘提醒他道:“别忘了,可是她毁了你……”
燕少淳突然的就笑了,是怒极而笑。
尽管他的那笑万般勾魂摄魄,可诸葛佳依只觉得通身的冷。
“你回去吧,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出来。”
“佳依遵命。”
诸葛佳依应诺了一声,几乎逃也似的出了怡太妃的院子才心有余悸的捂着心口。
她早知他冷酷无情,可她没想到他动了真怒时竟然这般可怕。
可他的真怒却是为了临千初。
想到临千初,她万般不甘,她有今天全是因为那个贱女人!
而此时的怡太妃也没比诸葛佳依好到哪里去。
此时已经让锦嬷嬷扶着她坐起来了。
多年来,她一直试图修补母子之间的隔阂。
不免为曾经自己犯下的错而心虚。
燕少淳却是打算和母妃趁此机会好好的谈一谈。
挥手打发了锦嬷嬷后,他声音平静的道:“母妃,您告诉儿子,千初她毁我什么了?”
“她……”怡太妃一听到临千初就有些上头,一出口发现有些激动,忙调整了一下口吻,将这一年多的不满说了出来,“要不是她,你就娶了中书令家的嫡女梦韵诗,梦家小姐貌美倾城,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最重要的是,她的父亲是中书令……
燕少淳瞬间轻笑出声,“呵,母妃,你的眼里只想到了眼前的利益,可想过以后?我的身份已然无人能及,还需要中书令的锦上添花吗?母妃这是想要做什么?就不怕皇帝忌惮吗?难道您想做太后?”
他在说最后一句的时候,往前走了一步,倾身在怡太妃的耳边说了这么一句。
可儿子的这句话却犹如一道炸雷般在怡太妃的脑中轰然炸开,眼前阵阵发黑,让她只想昏死过去痛快些。
燕少淳深吸一口气,拧开临千初给的瓶子,倒出一粒给怡太妃服用了后,才对外扬声,“锦嬷嬷。”
锦嬷嬷哪里就听不到里面的动静?
怡太妃都怕的人,闻声颤颤巍巍的走了进来,“好生伺候着,劝着太妃些,过日子不是整日的算计。”
“ 诺……”
***
眼瞅着就到子时了,临千初便有些坐立难安起来。
燕少淳倒是稳的很,只在旁写写画画的。
就在临千初坐不住想要亲自出马的时候,成风回来复命,说已经捉到人了。
临千初只看成风一人,猜到秋吟定留下看守疤手了。
燕少淳放了手中的笔起身道:“走吧。”
“你也去?”临千初脱口问了一句。
燕少淳咳了声,“没有我,这么晚你能出的了城?”
临千初:“……”好吧,她的人情这么快就没了。
临千初和燕少淳二人便没惊动任何人的出了府。
一轮圆月悬于上空,洒落一地月辉。
此时正是子时,街头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
临千初随着熟门熟路的燕少淳和成风一路直奔西城区而去。
西城区是普通百姓的栖居地,相比于东城区,就连从门窗露出的烛火都比东城区要暗淡几分。
三人直接进了一个独立的小院子。
看着漆黑,可还是有一抹光从门缝里漏了出来。
表面上丝毫看不出什么,和前后左右的临房没有什么差别。
推门进去,就看到一对普通的夫妇站在屋里,见到燕少淳安静的行了一礼。
燕少淳颔首下就进了东屋。
屋里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只些过日子用的家什,没有丝毫的违和之处 。
待进了里间,也只看到一张床榻和一个高足衣柜。
守门户的汉子主动上前推开将衣柜转了下,竟然还有个暗间。
三人就走了进去。
顿时看到一站一躺的两个人。
站着的自然是秋吟,躺着的自然是疤手 。
疤手被塞了嘴,五花大绑的被绑成了一只粽子。
看到临千初的时候,眼神一缩。
临千初对他笑了下,打量了一眼这个小暗房,里面只见几个简单的刑具,剩下的空无一物。
可见这里是燕少淳的秘密之地。
只是他就这样带自己来合适吗?
燕少淳神色淡淡的看着她,“你来问吧。”
临千初收敛心神,走到疤手面前,蹲下身,将他嘴里的破布扯出来,“还记得我吗?”
“声名狼藉的临大小姐恐怕满京没有不认识的。”疤手粗声粗气的说了一句,转而瞪着眼道:“怎么,临大小姐黔驴技穷了吗?想要从我这里下手?就是临大小姐以身贿赂,我也帮不了你,我家王爷是不会喜欢你的啊……”
疤手的话还未说完,就挨了燕少淳一脚。
别人不知道,临千初却是知道的,当初他就能踢的她吐血。
何况是这么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了。
疤手惨叫一声,身子直发抖,冷汗以看得见的速度顺着脸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