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正想着,隔壁突然传来巨大的“砰”的一声声响,似重物坠地,还夹杂着哗啦啦的水声,夏枝野那一瞬间什么都没想,就直接转身朝隔壁房间跑去。
门没锁,径直打开,然后一把推开浴室门:“宋厌,你没......事吧。”
宋厌没事。
上身□□着,下/身穿了条黑色绸缎的睡裤,手里拎着一瓶又大又重的沐浴露,看样子是刚从地上捡起来。
旁边花洒已经打开,热水汩汩流出,在暖黄的灯光下蒸腾出缭绕的水汽,浸湿了宋厌的额发和肌肤。
显得本身就白皙光洁的肌肤像起了雾的白瓷,氲着细腻的肌肉纹理,收着窄细纤韧的腰。
很细,却不让人觉得过于柔软,而是一种韧劲,就觉得很想试一试这把细腰是不是怎么折都折不断。
甚至隐隐还能看见从黑色布料里露出来的两个小巧的腰窝,而腰窝再往下就是......
“想死?”
冷冷一声,打断了夏枝野继续往下看的意图。
夏枝野才一下从美色中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才龌龊的想法,心虚避开视线,强做镇定,干咳了声:“那什么,我就是听见有声音,以为你摔了,就过来看看。”
“现在看完了可以圆润地离开了吗?”
宋厌本来想直接把夏枝野揍出去,但听到这话,还是克制住脾气,赶人赶得十分礼貌。
夏枝野也不敢再看他:“嗯,没事就行,那我先出去了,有事叫我。”
嗓音努力维持平静,然而说完后就飞快带上门,两步跨出房间,带着仓皇逃窜的意味。
正好撞上沈嘉言洗完澡出来,看见他的样子,迷茫地眨了眨眼:“你耳朵怎么这么红?”
“哦,没什么,就是空调温度太高,热的,洗个澡就好了。”夏枝野面不改色心不跳,说完就走进另一个浴室,锁上了门。
剩下沈嘉言一个人在客厅皱起眉,空调温度高吗?可能夏枝野怕热吧,于是顺手把中央空调的温度调到了最低。
而浴室里夏枝野正撑着洗手台的边沿,低头深深吐纳着灼气,试图努力平复着某处骤然血流汹涌的冲动。
然而平复半天,满脑子还是刚才看到的画面,除了雪白的肌肤和纤韧的腰,还有腰窝以下的紧致曲线和笔挺修长的双腿,想着就觉得喉头干紧得厉害。
夏枝野觉得自己大概是完了。
如果对同一个人第一次有感觉是意外,第二次有感觉是巧合,那第三次有感觉还不认账的话,就实在有点说不过去了。
偏偏这个人还是自己室友。
夏枝野想着一个月前自己信誓旦旦说自己笔直的场景,觉得脸有点疼。
但能怎么办呢。
他一个正值青春期生理心理都很正常的男人也不能说控制就控制。
只能认命般地拧开水龙头,冲了个澡,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等一切终于归于平静,才换上酒店的睡衣走出浴室。
沈嘉言也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身旁留了很大一块空地和一整床被子,看样子是留给他的。
但夏枝野觉得第一次见面就睡一张床多少有点别扭,而且他现在十有八九是弯了,再和男生睡一张床有些不太好。
索性从柜子里拿出条空调被,径直去了客厅。
刚刚躺上沙发,“吱呀”一声,单人间的房门就开了。
卧室的灯光从门框里倾泄而出,在黑暗的客厅里切割出一个扭曲的几何光块,恰好把沙发上的夏枝野笼罩其中。
宋厌站在光影的分界处,蹙起眉:“你睡客厅干嘛?”
夏枝野说瞎话连眼都不带眨:“沈嘉言打呼打得太响了,我睡不着。”
宋厌:“?”
沈嘉言打呼吗?
他怎么不记得了。
看着宋厌将信将疑的样子,夏枝野装模作样地紧了紧身上的被子:“没事,睡客厅也挺好......阿嚏!”
话没说完,夏枝野就侧过头,挡着脸,轻轻打了个假喷嚏。
宋厌这才发现客厅空调温度很低,而夏枝野身上只有一床很薄的空调被。
而且沙发说窄不窄,说宽也不宽,夏枝野毕竟一米八七的个子,躺在沙发上完全伸展不开,只能曲着两条大长腿,看上去憋屈得慌。
别人好心好意来当免费导游,没道理晚上连个舒服觉都捞不着。
宋厌认为自己不是在心疼夏枝野,而只是在尽最基本的宾主之仪而已,冷淡道:“你要觉得客厅冷,就进来睡。”
说完转身进了屋,却并没有带上房门。
从夏枝野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看见屋内只有一张不算宽的床。
于是夏枝野又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佯装不得已地说了句“唉,没办法,外面真的太冷了”,然后就抱着他的被子带着藏不住的笑意慢悠悠地跟在宋厌身后晃进了他的房间。
看,宋厌多心疼他。
正常男生会这么心疼另一个男生吗?
不会。
所以合理利用室友的嘴硬心软是当代单身男高中生必备的优秀技能。
毕竟喜欢不喜欢的,不努力试试又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