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的群山,群山之上云蒸雾绕,仙气盈人。这群山统称为医仙山,乃是皇族的后花园禁地和药圃。
群山之中,距离凌霄山十余里的一座山上有一座茅屋。茅屋搭在山腰,高丈许,屋前门可罗雀,与皇城的繁华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茅屋的百丈远处有一条细小的山涧,山涧边的石头上坐着一个十一二岁模样的小女孩。女孩身材娇小,面容清丽秀嫩,头戴通透白玉簪,手腕上一串乌黑珠串,一袭长发长及细腰。她身穿浅黄色长裙,裙子有些旧了,但一尘不染,浆洗得褪了些颜色,饶是如此,仍遮不住她的倾城之质。
正是清晨时分,女孩提着木桶,身体微微向前探出,去接山涧水,又将一只盛满男式衣物的木盆也灌满水,泡在青石边。之后提着木桶向茅屋走去。
“轩殿下,奴婢已经做好了早饭,提来了清水,您该起床了。”走到茅屋前,她朝里面轻声喊道。
“雀儿,我说过多少次了。我们在此相依为命,没有主仆之别,不要称我殿下,也不要唤自己奴婢。”一个清脆年少的声音从茅屋里传出来。紧接着,便见一个青衣少年手执一本古朴大书走了出来。
那少年也是十一二岁模样,生得眉清目秀,身材比女孩略高些,一身草药的药香味。正是盘轩。他的身体还显出些许虚弱,但精神饱满,与那石台上相比少了几分戾气,多了几分秀气。
他早已起了,衣冠整肃,走到茅屋前。清晨的阳光落在他的身上,使他染上一层金色。
“我又找到一方,等我们用完早饭便去山里采药。”他去接少女手中的木桶说。
“谢谢殿下。”女孩避开他的手,仍将木桶提在手中。
“医典上有许多例与你病情相似的医案,但是无一相同的。只能以药试病……”盘轩窘然一笑,阖上了手里的书。女孩的脸上却浮出了淡淡的笑容,不以为意。
“雀儿,叫我轩哥哥。”盘轩走近女孩,又去抢她的木桶。
“不叫,你是殿下,我不叫。”女孩又轻巧熟练地避开了。
“就算是殿下的命令,只准你叫我的名字,不许再叫其他!”少年站得挺直,面露厉色说。
“这……”女孩细柳般的眉头微皱。
“不然,萧冲再请人来,我可不护着你,教你去做他的压寨夫人。”
……
女孩无语,眉头更皱。她为难了半晌才应道,“是,殿下。”
“你现在就叫一声听。”
“是。”女孩嘴唇轻抿。“轩……”她念道,“轩……轩……哥哥……”她叫得好像那几个字压住了她的喉咙,方一叫完,脸上忽然一阵火热,从耳根一直红到了玉颈。
“对,就这样,百雀儿妹妹。”盘轩愈说,少女的脸愈红。不待他再叫她,少女便羞得跑进屋里。只听得里面说:“吃饭了。”盘轩只好摇摇头,跟着迈步进了屋里。
两人吃完早饭,拿来绳索、短刀,背上药篓,往后山去采药。盘轩走在前头,手里拿着一张画着药草的黄纸。纸上的草药细叶长茎,通体洁白,名为白仁草,与周遭的草木大不相同。两人一路上走走停停,说说笑笑,走了约有小半日,已经入了深山,仍不见有白仁草的踪迹。
两人进了些水食,稍作休息,继续向前寻找,深山的山势越发陡峭,奇草异木怪石越发多见。渐渐地,山中浮起了薄雾。少女心中不安,上前一步,拉住盘轩的袖子小声道:
“前面都未曾去过,怕会有野兽,我们回去吧。”
“不。白仁草不是一般药草,不会长在寻常处,看这里生长的草木,多半生在这里。我们再找找。”盘轩回头看了看她,又向深山里望了望说。他见百雀儿踌躇不定,又说道:
“我们被囚禁在这座山上,是做人质,他们不会让我们有危险。而且我们住了这么些年都不见野兽,应该不妨事。”
盘轩拉起百雀儿的手说:
“雀儿,一日治不好你的病,我就寝食难安。虽然你一直事我为主,但在我心中,你就是我的好妹子。我不想再看着你发病受苦……”
少女听了他的话,心头一热,两眼眼泪汪汪,止不住地落下来。盘轩慌地给她擦眼泪。他拉着百雀儿的手不放开,一路带她前行。百雀儿哭过之后,满脸羞红,兀自闷着,偶尔嘴角弯出笑意,不敢言语。两人如此又行了两个时辰,已是过晌,山里的雾气不见消散,反而更加浓烈了。
两人心中起了回程之意,相互看了看,准备再行一程便回去。然而,就在两人走到一处山谷的陡峭山壁时,突然,一道几乎占满山谷的巨大白影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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