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到哪里去。
“小曹,你先坐,你先坐,我去给你们弄些药酒过来。”曹攘被顾母推倒了顾父的身边,顾父哼了一声,给了曹攘一个背影,但到底没从椅子上走开。
顾家有一缸很大的药酒,顾母用小杯子接了,又准备了一碟花生米,放在了小茶几上,顾家的两个男人和曹攘就这么喝了起来。
顾曼看着哥哥收集的东西,百感交集。
阿锦拍了拍她的肩说:“你哥哥一直惦记你,也曾在醉时说过,就算打断你的腿,也不愿意让你和那小子走。”黎宏的名字在顾家是一个禁忌,不说别的,单凭他将人家的女儿带走了还不打一个招呼来看,他便不是个好的。
阿锦虽然长得不是很美,但是却让人如沐春风,顾曼坐在床上有些无措的说:“我与他,早就分开了。”
阿锦也无意问顾曼与黎宏分开的理由,她指了指外面说:“可是他,对你很好,是不是
?”
顾曼一双仓皇的眼睛,听见她说到曹攘,才缓缓的平静了下来,她带着笑意说:“他对我很好。”
阿锦听了,笑着点了点头,“我看他的模样,便很喜欢你。可是我们就在这里坐着?你不怕爸爸和阿哲将你的男人吞了?”顾家的男人都是死鸭子嘴硬的,他们心中挂念顾曼,却又从不说起。若是让顾曼再一次离家,只怕他们都会是要伤心的。她只好将顾家男人的思念,通通展现给顾曼看。
顾曼听了,从床上站了起来,却并不十分紧急,曹攘在她心中,是无所不能的全能英雄,对阵她的父兄,应该不成问题才是。
阿锦从顾曼的动作中看出了她对曹攘的信任,暗暗的点了点头,曹攘是值得依靠的男子。
可是当顾曼从房间出来,看见曹攘时,有些错愕,曹攘笔直的坐在沙发上,十分恭敬的接过顾父递过来的酒,一口便喝了下去,与之前在商场酒会上,别人敬一杯他才微微喝一口的高傲姿态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可是她记得柳情说过,其实曹攘的胃并不太好,顾曼连忙走了过去,拿过了曹攘手中的杯子,又不敢看父兄的脸色,只好默默的站在曹攘的身后,仿佛面对父兄怎样的责难,曹攘都能帮她挡似的。
顾父研究了一生的古文历史,总觉得现在的年轻人十分浮躁,将古文、繁体忘得干干净净,简直太不可爱,而不料,曹攘却是学识渊博的,他无论说什么,曹攘都能跟着接上几句。可就是这微微的几句,便让他对曹攘的看法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弯。有心性看历史的人,一定不会是池中之物。不过,好是好,可这一张脸,还是太漂亮了。
顾父谈兴正浓,却不料被自己的女儿给搅乱了场子,让她将曹攘手中的酒杯给抢走了,不由得瞪了女儿一眼,果然嫁出去的女儿都是泼出去的水,而顾母知道自己的丈夫的性子,又怕他将好久没回来的女儿逼走了,连忙走上前将顾父手中的酒杯也收走了,“女儿好不容易回来,你就不能依着她一点?”
顾曼听了这话,才吭哧吭哧的说了一句,“他的胃不太好。”的话出来。
顾母慈母情怀,听说曹攘的胃不好,惊呼一声说,“那还喝什么酒?你们年轻人啊,就是喜欢作践身体,待有空了,我帮你补补。”
曹攘的母亲是一个作天作地的主儿,偶尔为儿子进一次厨房,都能害儿子吐上个几次,曹攘第一次面对顾母这样的贤妻良母,觉得十分喜欢,他站起来,像一个五好青年一般,纯良的一笑,“那便辛苦您了。”
顾母被曹攘的那一笑,弄得有些晕眩,女儿的这个男朋友果然太好看,如此一来,顾母心中又有些为自己女儿担忧,可是她见自己女儿一幅懵懂的样子,便暗暗决定要教顾曼做几个好吃的菜,毕竟,抓住男人的胃才能抓住男人的心嘛。
电视中传来了晚间新闻重播的声音,顾家人才发现时间实在是不早了,毕竟很多年没有回家,顾曼拘谨着,想要与曹攘一起离开,却见顾母一把抓住了女儿:“你要去哪儿?”
顾曼有些迟疑,并不好回答这个问题,难道她说回家呢?可是这个家才是她真正的家。
在隔壁忙了一阵子的阿锦笑着走了出来,“今天就住家里吧,我刚帮你们把床都铺好了。”
顾曼家是老三室一厅的格局,顾曼的房间曾是顾家最大最明亮的,少女时期的她并没有珍惜家人的这种爱重,可她却也没料到,家里居然将这间房给她留到了现在。
在巨大的感触中,顾曼有些失神,而曹攘却笑着替她说:“谢谢嫂子了。”
顾曼一双眼睛看了顾父一眼,却见顾父也站了起来说道:“住在家里吧。”他对这个女儿,也是打心眼里疼的,若当年他知道自己的女儿有这么倔强,她愿意和谁在一起,他都不会拦着的。
顾曼洗了澡,穿着少女时期的睡衣进了自己的房间,她看见坐在书桌上的曹攘,有些认真的在看着什么。
“你在看什么?”她有些好奇的凑了过去,却见曹攘手中拿着的,是她当年的课堂日记。
曹攘笑着指了指这本日记说,“我从没想过你的文笔这么好。”每一遍文章都被老师打优。
“那当然,我好歹也是大学教授的女儿。”顾曼有些怀念的在房中转了起来,这么多年,她房中的东西,仍是被她父母保持了原样,似乎她从未离开过。
顾曼想了想,打开了自己的柜子,拿出一个铁盒,铁盒中居然放满了都是美少年战士的贴纸,这贴纸因为放久了的缘故,都有些泛黄,“原来还在这里呀。”她有些怀念的说道,当年她最迷恋的便是这部动画,整条街上的贴纸通通都被她买了下来。
曹攘凑了过来,看了看她手中的盒子,“原来你还喜欢过这个?”
“嗯。”顾曼有些兴奋的点了点头,“当年觉得夜礼服假面最帅。”可是与黎宏走了之后,面对的都是直接的生存问题,哪儿还有心情去喜欢什么动画片?说起来,她也算得上是一夜长大了。
曹攘走到顾曼身边,才发现她身上穿的是一件棉质的白色裙子,顾曼注意到了他的视线,有些害羞的笑了笑说:“这是我当年的睡裙,是不是有些奇怪?”
当年的?曹攘见顾曼卸了妆,长发垂肩,清新的如一朵栀子花,倒是离她书桌上少女的模样近了不少,他将顾曼搂在了怀中,笑着说:“这么多年,你倒是没有变过。”
“哪里没有变过。”顾曼睁大了双眼,“这条裙子原来到我膝盖,现在到我膝盖以上了,我可是长高了一点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