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但他们的政见在大方向上趋同。”
罗姆尼问道:“趋同是什么意思?”
考麦斯道:“蒋介石集团容易跟我们妥协,但黑神军和**如果不是不可能,也是很难。”
罗姆尼还要问,这时,非美活动委员会的主席戴斯插过来,问道:“考麦斯先生,黑神军和**是一伙的吗?”
不愧主席,戴斯一开口,罗姆尼就服了。
考麦斯看了戴斯一眼,道:“戴斯先生,可以这么说,黑神军和**是一伙的。”
戴斯很得意,跟着问道:“考麦斯先生,你跟黑神军合作,那是不是就是跟**合作?”
不能纠缠这个,考麦斯反问道:“戴斯先生,我们不久之前是不是跟苏联合作过?”
戴斯道:“这是两码事儿。”
考麦斯脸色冷了下来,道:“戴斯先生,只要有利于美国的利益,请问,这怎么是两码事儿?它们有什么不同?”
戴斯脸色变了,他站起身来,激动地道:“你这是强词夺理我要控告你”
今天就是今天了,不再理会戴斯,考麦斯对着众人微微鞠了一躬,道:“诸位,如果戴斯议员再这么问下去,我拒绝回答。”
戴斯还要说话,这时,众议院议长佩德林道:“好了,戴斯先生,今天不是追查**,是为了确定对中国的政策。”
戴斯愤愤坐下。
开胃的闹剧结束,就轮到马歇尔上场了。戴斯坐下后,马歇尔问道:“考麦斯先生,你认为我们对中国的政策该如何调整?”
对马歇尔,考麦斯是非常尊敬的,何况又是顶头上司。
考麦斯微微躬了躬身,道:“马歇尔将军,在回答您的问题之前,我想先问您一个问题,可以吗?”
马歇尔愣了一下,道:“考麦斯先生,当然可以。”
考麦斯道:“马歇尔将军,我想问的是,我们能放弃蒋介石集团吗?”
放弃蒋介石集团,任蒋介石集团自生自灭,也就是不再阻挡中国实质统一。这样处理中国问题最简单,不论对错,都最少困扰,但是,那后果
看了众人一眼,马歇尔道:“不能。”
“马歇尔将军,虽然我们的力量比中国强大的多,但受制于种种因素,如果同黑神军撕破脸,会对我们的利益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顿了顿,考麦斯继续道:“所以,马歇尔将军,我主张我们同黑神军要维持住斗而不破的局面。”
众院议长佩德罗问道:“考麦斯先生,何谓斗而不破?”
考麦斯道:“佩德罗先生,说实话,在和黑神军的斗争中我们是处于弱势的,以常规的手段我们是胜不了的。”
考麦斯这话一说,所有人,包括戴斯和罗姆尼,兴趣都来了。
总统杜鲁门为中国都愁死了,中国就是个大刺猬,放下不行,抱起来又太扎人。这会儿,听考麦斯好像有法子,他立刻问道:“考麦斯先生,你有不是常规的法子?”
考麦斯道:“总统先生,我是有个想法,但成不成,老实说,我心里一点底也没有。”
杜鲁门道:“没关系,你说说。”
考麦斯面色平静,但没人知道,此刻,他的心情有多复杂。
“总统先生、诸位,我知道大家对中国的情况都很不乐观,担心蒋介石集团的力量太弱,纵然有我们的帮助,也不会有多大的作为。”
这话说到了在座诸人的心坎里。
蒋介石集团控制着华东五省,即便再加上湖北湖南陕西等自治省,相比黑神军和**控制的区域,双方的力量也不成比例,争夺中央政府的主导权根本没戏。
蒋介石集团争夺不到中央政府的主导权,他们在事关中国的问题上不仅寸步难行,更左支右绌,怎么做也不会舒服了。
而且,他们最担心的是为人作嫁,蒋介石集团并不是铁板一块,谁知道其中有多少是心向黑神军和**的人,一旦中国实现实质统一,那美国就是世界上最大最大的冤大头。
马歇尔问道:“考麦斯先生,你是怎么看的?”
考麦斯道:“马歇尔将军,对这个问题我倒不是太过担心,我觉得事实上分裂中国还是有极大可能的。”
马歇尔道:“考麦斯先生,理由。”
考麦斯笑道:“马歇尔将军、诸位先生,说到理由,我可要长篇大论了。”
众人笑了,马歇尔道:“考麦斯先生,没关系,如果有道理,我愿意坐在这儿听一天一夜。”
考麦斯道:“中国有一个词儿,叫汉奸,专指那些出卖国家利益的中国人。”
这时,议员中有一位问道:“考麦斯先生,蒋介石是不是中国人说的汉奸?”
很多人都无比开心地笑了。
考麦斯和蒋介石不熟,基本没怎么打过交道,但他对蒋介石的印象极其不好。
在考麦斯看来,蒋介石根本就不配做国家的领袖,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那位蒋委员长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出卖的。
在这个意义上,说蒋介石是汉奸也不为过。
微微点了点头,考麦斯继续道:“中国的文化非常奇特,她一方面造就了很多中国人在面对外敌入侵时不屈不挠、舍死忘生地抗争,可另一方面也造就了大批的汉奸。这些中国人没有丝毫道德底线,在中国人眼里,他们比入侵的外敌更要可恨可恶千百倍。所以,中国人会原谅入侵的外敌,却绝不会原谅汉奸。”
这话有点不怎么入耳,但没人说话,大家都静静地听着。
“汉奸有两种,一种是显性的汉奸,比如日本入侵时投降日本人的中国人;还有一种是隐性的汉奸,比如替我们做事的中国人。中国人管这些中国人叫买办,蒋介石就是其中的代表。”
“中国人做任何事儿都讲究一个正当性,比如皇帝要不是正当途径得来的,那不管这个皇帝有多大的权力,这都会成为皇帝的心病。汉奸也一样,汉奸也需要正当性,所以,在中国有一种汉奸文化。”
“汉奸要想有合理性,就必须抹杀中国文化的合理性、优越性,一定要颠倒黑白地强调外来文化无可取代、无可超越的先进性,否则,汉奸自身的合法性就将荡然无存。”
这时,罗姆尼又忍不住了,他嘲讽地问道:“考麦斯先生,中国文化真有什么合理性、优越性吗?”
考麦斯还没有回答呢,杜鲁门、马歇尔和两位议长大人的目光都如刀子一样向罗姆尼刺去。
罗姆尼一哆嗦,赶紧把头低下了。
没有受到罗姆尼的影响,考麦斯继续道:“一九一九年以来,中国兴起了一股强大的全面否定中国文化的思潮。这些人绝大部分是愤于国家的暗弱而一时冲动,但是,其中也有一部分汉奸,他们否定中国文化的目的就是为了取得汉奸的合理性。一九三一年,日本侵占满洲之后,全面否定中国文化,汉奸就是绝对的主力军了。”
“诸位先生,我认为中国文化具有极其强大的力量,我们要战胜中国,既不是武力上的胜利,也不是经济上的胜利,而是文化上的胜利。武力和经济都只是手段,文化才是根本,武力和经济都只是争取文化胜利的手段。但是,要想取得文化上的胜利,主要的也是必须的方法就是依靠中国的汉奸。只有利用他们,才能真正摧毁中国的文化。”
“在文化上战胜中国,我们还有时间,也有很好的机会,因为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全面领先中国。这个事实,再配合中国的汉奸,至少会在蒋介石集团控制的区域里取得成果。”
这些话不太容易理解,但大人物就是大人物,尽管理解的还不是很透彻,但他们都已经本能地发现了考麦斯话里的闪光点。
过了一会儿,马歇尔问道:“考麦斯先生,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吗?”
考麦斯道:“马歇尔将军,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