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一个仰躺的姿势,将手臂枕在脑后,翘着腿,小声地哼起了小曲儿。
“……”
“西凉川四十单八站,为军的要人我就不要钱。”
“我进相府对父言……打板子、上夹棍,我叫你思前容易你就退后难。”
“大嫂不比巧言辩,为军哪怕到官前……”
“……”
“军爷说话理不端,欺人犹如欺了天……”
“……”
“……这锭银子三两三……做一对少年的夫妻你就过几年。”
“这锭银子我不要,于你娘做一个安家的钱,买白布做白衫买白纸糊白幡……”
唱得正来劲的时候,电话又响了,曾白头一边进屋拿电话,一边还不忘在嘴里哼哼:“落一个孝子的名儿在这天下传……”
“喂,欧巴。”打电话的是金泰盛,估计还是为了刚刚曾白头跟他提的那个事。
“白头啊,你唱的那是什么啊?”金泰盛是声音中明显带着笑意。
“噢?”曾白头拿着手机跑阳台上一看,果然就看到金泰盛正在她家楼下站着,旁边还停了一辆车,曾白头看过去的时候,车里的东沄也探到车窗外面,冲她招了招手。
“你们怎么来了?”曾白头诧异道。
“一起出去吃饭吧,白头啊。”金泰盛说道。
“好,稍微等我一下啊。”曾白头说着,连忙进屋换衣服去了,不能让这两号人物在楼下等太久,实在太招眼了。
☆、西半坡村7
“东沄的感冒已经好了吗?”曾白头上车后,问前面的东沄说。
“是啊,去了一趟医院,然后很快就好了。”东沄回答道。
“白头啊,你刚刚在阳台上唱的是戏曲吗?”金泰盛问曾白头说。
“是啊,一个很好玩的段子,怎么,很大声吗?”曾白头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是不是给周围的邻居带来了噪音污染?
“没有,只是刚好听到了而已。”金泰盛说道。那种程度的话,还远远称不上大声。
“那就好。”曾白头笑道。
“是什么故事?很有意思吗?”东沄问她。
“一对老夫老妻,分离十八年,各自都吃了很多苦,这一段讲的就是他们相会的场景。”曾白头简单给他说了一下《武家坡》,对于不懂中文的人,想让他们真正体会到戏曲的魅力,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他们在相会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东沄显然是来了兴趣。
“这个啊……”既然对方想听,那曾白头就给他讲了讲,反正坐在车里也没什么事,只不过有些东西经过翻译后,就没了原来的滋味,对于这一点曾白头感到很遗憾。
“那个……白布,白纸?”东沄回头看向曾白头,略带犹豫地问道。
两个国家在传统文化上毕竟也是一脉相承,虽然这个段子中有些地方他确实听不太明白,但是这个白布白纸什么的……
“哈哈哈,那个是诅咒人的话。”曾白头笑着说道。
“所以说,刚刚你自己一个人在阳台上骂人玩了吗?”东沄一副完全荒唐的表情。
“是戏曲呢。”曾白头否认道。
“难道说,有什么让你感到不高兴的事情吗?”金泰盛也这么问道。
“没有啊。”曾白头有些无奈,看来自己这骂人玩的形象在短期内是很难纠正过来了。
一路上说着话,很快就到了吃饭的地方,是一家烤肉店,金泰盛说是一个朋友开的店,曾白头也没有多问,便随着金泰盛和东沄直接往一个包厢去了。
他们三人到场的时候,包厢里已经有了六七个男男女女,金泰盛向他们介绍了曾白头,这些人的反应也是相当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