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自己是不是板着面孔,吓着小孩子了?
只是并没有同这样大的少年相处的经验,李景浩努力调整自己的状态,落在陈毓的眼里,却更加说不出的古怪。
看陈毓如坐针毡的模样,李景浩语气越发温和:
“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吧?你娘亲,也就是静文,是我的妹妹——”
“啊?”陈毓霍的抬头,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更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
虽然种种迹象也让陈毓认识到,李景浩会关心娘亲,绝不是自己上一世认定的男女之情,毕竟,从大牢里抱出来时娘亲的样子,是无论如何也称不上美的。
还没想好怎么说,李景浩已经义正辞严的再次开口:
“你应该叫我一声舅舅的。”
语气明显极为殷切。
“李大人这样说,眼下还有些为时过早吧。”陈毓却是只做听不出来——
之所以从来没有提过亲人,是因为娘亲以为她的亲人已经全都不在了,现在骤然冒出来个哥哥,要是到时候再闹出认错的闹剧,岂非要让娘亲伤心?
更何况陈毓还有心结——虽然对娘亲出手的是柳玉函夫妇,可追根究底,还不是因为李景浩?而柳玉函之所以敢这么猖狂,中间未尝不是仗了眼前这人的势。
陈毓的态度,李景浩倒是不以为忤,甚而对眼前这个凭空多出来的外甥越发欣赏——毕竟自己的位置在这儿放着呢,陈清和再是三品官员,可比起自己来,差得可不是一点半点儿。
若是其他人,有这样的好事,可不得上赶着。
而陈毓之前在牢中也好,眼下也罢,明显是真的维护自己的娘亲——李景浩甚至相信,当初陈毓说若静文有个三长两短,他就是死也要报仇的话绝不是说来玩儿的。
静文有个好儿子呢,当然,自己也有个好外甥。
这般想着,想要听一声外甥喊舅舅的渴望无疑更加强烈,径直取了个玉佩递过去:
“这东西你可见过?”
这不是娘亲的玉佩吗?陈毓大吃一惊:
“你什么时候拿了我娘的玉佩?”
“你再瞧瞧。”李景浩嘴角笑意更浓,虽然已经确定了李静文的身份,李景浩却丝毫不介意,让兄妹关系更加铁证如山,好像唯有那样,才让李景浩对找到妹妹有点真实感,确信眼前一切不是在做梦。。
陈毓翻来覆去的瞧着,终于在中间发现一个小小的“浩”字。
“你娘的那块,上面是个‘文’字。”李景浩眼中满满的全是伤感。
这两枚玉佩是妹妹出生时,爹爹请人一并设计的,离家的时候爹取了出来,分别佩戴在自己和妹妹身上。那时还以为爹娘想的太多了,自己又能离家多久,倒没想到,却是一别经年,再无相见之日,倒是玉佩,成了兄妹相认的信物。
“除此之外,还有这张小像。”李景浩又推过来一张有些发黄的卷轴。
陈毓一点点打开来,卷轴上的女子,可不和李静文几乎有七分像?
小心的把卷轴合拢,陈毓起身,恭敬的还给李景浩,却依旧没说什么——
虽是李景浩的身份已无可置疑,可到底要怎样,怎么也得等娘亲拿了主意才成。
李景浩松了一口气,这小子,终于信了?可眼巴巴的等了半天,依旧没有等到那一声舅舅来。
却也不敢发脾气。自己这个舅舅不同于寻常人的娘舅,想要让小家伙亲近,并树立做人舅舅的威严,怕是还有一段路好走。
依旧语气软和的拣着关心的事问了些,尤其是和李静文有关的,李景浩都听得特别认真,还好几次怕陈毓口干,给他续水——
李景浩年龄比之陈毓可要大得多,即便不是舅舅,一个陌生长者这般殷勤,陈毓也是一百个坐立不安。更何况李景浩的模样还尤其凄惨,不独眼里布着血丝,更兼嘴唇都是干裂的。
好歹觑了个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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