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薇两脚恨不得在地面上踩出坑来,僵着腿立在原地:“这,这怎么能成,您的屋我怎么敢来歇着。”
宫留玉轻轻松松就把她拖到内间,闻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敢?你当初没睡过是怎地?”说着又一手搭在她肩上,长长的睫毛交错着,神情说不出的怨怼:“还是说…你根本是在哄我。”
杜薇见人已经到了床边,不认命也不行了,情势比人强,人落到他手里还能跑吗?便只能坐到床边,慢慢地脱下鸢尾纹的绣鞋。
宫留玉见她肯服软,面上带了几分笑意出来,也坐到床边换上轻薄的寝衣。
杜薇把鞋搁到一边,慢吞吞地道:“如今可是白日里,您做事儿…还是有分寸点好。”
她说话的时候正在解罗袜,就见带着些青络的脚背和圆润洁白的脚趾露了出来,许是察觉到他的目光,她脚趾都不由得紧张地蜷缩在一起,绷起的青络更显得皮肤雪白。
杜薇不自在地把脚盘起来,翻身背向着他,就赶到他人贴了上来,轻巧就把她压在身下,她认命地伸手扣在他颈间,嘴里还是少不得嘀咕两句“大白天的,还是消停点‘之类的话。
宫留玉在她耳边低声道:“有你在,我怎么消停的下来?”
杜薇正要回一句,就觉得颈子一热,一直纤长有力的手就搭了上来,轻轻地摩挲了几下,就直取她立领上的盘扣。
杜薇觉得前襟一凉,就见他手下轻解,转眼身上的薄袄子就敞开了,露出素色的中衣,半透地衬着里面的杏色诃子。
他低声嘀咕了句“穿那么多做什么?”然后就俯身相就,轻巧地含住了她的唇,手底下也开始不规矩了起来,她下意识地伸手想挡,却被他见缝插针的游走了进去,忍不住低低地‘唔’了一声,很快声音又被咽了下去。
他的手很快攀了上来,杜薇觉得自己两条腿都不争气的麻了起来,他稍稍挪动一下她就颤一下,瞧着怎么就那么想让人把她给糟。蹋一番,再爱怜一番,杜薇有话没话地分散注意力,颤着嗓子开口道:“您这般如虎似狼的,以往怎么熬过来的?”
宫留玉正专心地吻她的脖颈,闻言低喘着轻笑道:“你以为我对谁都这般吗?还不是你老勾着我。”
杜薇彻底没了话讲,也跟他没道理说,只能揽着他脖子任他不规矩地动着,他见状安抚似的亲了亲她的唇,正要说些得趣的话儿,就听门外一声喊:“殿下,徐世子来了!”
第93章
宫留玉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阴着脸不发一语,杜薇也是同情地看了他一眼,轻声道:“你看…”
宫留玉轻咬着她的唇瓣,发声有些含糊地道:“咱们不理他,先做自己的事儿。”
杜薇轻轻推了他一下,皱眉道:“这怎能行?别耽误了正事,再说了,门口杵着个人您还想做什么啊?”她见宫留玉脸色阴沉,凑过去轻声道:“来日方长,还怕忍这一时吗?”
宫留玉深吸了口气,黑着脸换衣服,两人过了会儿才换好衣服走出去,陈宁见自己又坏了殿下的好事儿,两条腿子都抖了起来,过了半晌才苦笑道:“殿下,徐世子来了,正在正堂等着要见您呢。”
宫留玉甩袖冷哼道:“他来做什么?”
陈宁躬身摇头道:“这个…奴才也不知道啊。”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不过我看世子面色焦急,似乎还有些无措,哦对了,他还命人送了厚礼前来。”
宫留玉闻言敛了怒色,站在原地沉吟片刻,然后泠然一笑:“怪道他着急,他那好妹婿被他们徐家拖累的丢了官职,我又这时候成了吏部的官,难怪他跑来找我。”他一振袖冷声道:“罢了,到底也算亲家,就这么把人赶出去也不好,还是我去绝了他的念想吧。”
杜薇跟他一道往外走着,一边侧头问道:“其实我有件事儿不明白,明明徐家自己也是周朝世家,颇有底蕴,为何总是要求别家帮忙呢?”
宫留玉淡淡道:“徐府二房的事儿你应该知道吧?到底都是徐家人,自打徐府二房的案子出了之后,皇上虽明面上没说什么,内里已经对徐府大房起了疏远的心思。人心本就如此,当初徐家上下也有不少错处儿,可那时候皇上喜欢徐家,老王爷炼丹修道,皇上便会夸他是修身养性,徐轻言贪花好色,皇上只会轻描淡写几句少年风流,可如今却不一样了,中山王照旧炼丹问药,皇上却觉得他是不务正业,徐轻言依旧暴戾好色,皇上心里就会反感他暴虐无德。所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就这么一件件小事儿积累下来,徐家只怕已是遭了皇上厌弃了。”
杜薇神色复杂地点头道:“当皇上喜欢徐家的时候,徐家便是千好万好毫无错处,就是有不当的地方他也乐意忍着,可哪天不喜欢了,哪怕是当初的好处也顷刻变成错处儿了,天威难测啊!”
前世徐府二房自然没有倒台,靠着徐府长房和宫留善风光无限,徐凊儿最终也升为贵妃,一生荣华富贵,现在一路想下来,原来打从一开始就跟前世不一样了,这么林林总总地想下来,竟然件件都跟宫留玉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当真是世事无常,这般经不起变数,一个变数出现,全盘的棋就错了。
她抬眼看了看浩瀚的苍穹,神情无端地敬畏起来。
宫留玉摸了摸她的头发,轻笑道:“想什么呢?”他说着侧头看了杜薇一眼,慢慢道:“皇上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没你想的那般无常。”
杜薇定了定神,继续问道:“所以徐家人现下急了,为了遮掩家里的烂事儿,这才四处奔走找人帮忙?”
宫留玉冷笑道:“枉费老六自诩精明,竟连这点事儿都看不透,还巴巴儿地去求娶徐家女。”顿了顿,他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一哂:“幸好他现在醒悟过来了,也算是为时不晚。”
说话间已经到了正堂,徐轻鸿正在内堂里坐立难安,一手托着茶盏子,眉毛间挤出深深的痕迹来,他一见宫留玉进门,忙迎了上来,躬身道:“九殿下。”
宫留玉撩起曳撒坐到上首,一边诧异问道:“自从我六哥和锦城郡主成亲,世子和我便再没见过,今儿个是什么风把你吹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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