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再也听不到严国强的回声,而是传来严国强轻微的鼾声,严澈这才蹑手蹑脚拉开堂屋大门上的门栓,端着大水碗出了院子。
——做他的实验。
端着大水碗在两个地方,进进出出四五次后,严澈端着大水碗再次回到院子中。
仰头愣愣地看着天空,看着那轮没有星子陪伴的弦月,看着弦月身边厚薄不一的云层快速溜走,严澈的脸上神经有些打结:今天遇到的事,到处泛着诡异。
比如巨蛇巨龟的打斗……
比如巨蛇巨龟吐出来的大珠子……
比如自己带了两年的珠子砸了自己,然后疼得昏了过去……
比如自己进入的那么古怪的地方……
这些,匪夷所思的事,真真切切的在严澈身边出现,发生。
严澈实在想不到其中有什么联系,不,或者说找不出自己为什么突然能进去那个古怪地方的线索。
他开始怀疑学了十几年的科学知识,到底是不是对了。
对于那个连落脚地也没有,只有一汪大约十多平米的碧水湖泊的地方,严澈觉得有些失望。
那么一点水,能用来做什么啊?
如果说用这些水灌溉,那也太少了点。如果当饮用水,看水色,都不知道能不喝。
思来想去,严澈用空出来的手,下意识的揉了揉肚子,得出一个令自己啼笑皆非的结论:鸡肋。(所以说,人心不足蛇吞象╮(╯▽╰)╭)
哎。
浅浅喟叹一声,严澈将碗里的水泼到了篱笆下。
有些郁闷。
至于郁闷什么,严澈自己也说不出来……或许是失望,或许是些别的什么吧。
盯着空了的大水碗,撇了撇嘴,严澈干脆拉过一只翻倒在院中的破笸箩,翻过底儿,坐到了笸箩上……就这样,怔怔看着手里端着的那只空了的大水碗,发起呆来。
不知过了多久。
严澈回过神儿来,再次抬头望天时,或许是错觉,原本在头顶上空的弦月,此刻已经有些偏斜。
咂吧一下嘴,严澈转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除了有些僵滞外,却感觉不到一丝应有的疲惫。
难道,和自己近视一样,都是那水的缘故?这个令严澈有些讶异的念头一闪而过,便自言自语轻声:“呵呵,哪有那么巧合的事啊?估计该去睡了,都发胡话了。”
自嘲地笑了笑,严澈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心里却不像他呢喃的那样,甚至有些期望着那水真的有着一些不同凡响的超能力。
如若不然,太对不起他历经的这一系列诡异事件了。
嘎啦——
破笸箩发出不堪重负的惨叫。
严澈将大水碗夹在腰间,一手撑着笸箩——免得笸箩一毁将自己摔个结实——悻悻站了起来。
嘶——
一个不留神,手指被笸箩上的竹篾扎了一下。
把手指凑到眼前,严澈没看到被扎伤或是出血,稍微有些放下心……却闻到一股怪味。
仔细一看,看到一手黏糊糊的稀湿。
僵着脖子一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