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被学校劝退。但即使况父有些权力,也做不到再让况雨萱像上次一样,不受任何处罚了。
最终与学校反复交涉的结果是,学校不开除况雨萱,但是况雨萱以如今的成绩,也不能再继续正常地上大学了。必须留级一级,等到九月份新生入学的时候,重新从大一开始上。
况雨萱虽然万般不愿,但也只能接受这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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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奖学金的评定,完全不考虑学生工作等加分项,更不像后世的大学一般,专利申请和论文发表都是极大的加分项。评定的依据只有一个——那就是成绩。
而且奖学金的发放比例与后世相比极低,偌大的一个系里,获得奖学金的学生只有寥寥数人——一等奖学金一名,二等奖学金三名,三等奖学金五名。
毫无疑问,唯一的一名一等奖学金的获得者是林景兰。
林景兰拿到一百块钱的奖学金,还是很开心的。虽然这点钱对别的学生来讲,可以解救囊中羞涩,对她来讲则完全没有这个作用,但这毕竟是一种荣耀。
考完试后,就放寒假了。林景兰本就一直在家住着,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和周惠一起上街买了几次年货之后,终于才感受到了一点年味儿。
林景兰完全放松下来,除了保持着每日不间断地看文献这一习惯,其余科研上的事情都暂停了。过年嘛,就是要吃喝玩乐。
林景兰想起来上次想和同学一起去,但最终没有成行的泰丰楼饭庄,决定和周惠一起去吃一趟。
周惠看着泰丰楼的菜单,直咋舌,心中想到这价格也太贵了些。不过周惠也没说什么,都已经进门坐下了,总不能看见价格了起身就走吧?
其实还是周惠如今挣钱多了,有了底气,如果放在几个月前,她没准还真能做出来看到价钱拉着林景兰就走的事情。
而且周惠如今也大致体会到,钱是挣出来的,而不是省出来的。只有花钱才能觉出钱的好处来,才能挣更多的钱。
泰丰楼历史悠久,历经清朝、民国,历尽沧桑,虽然几经易主,但是字号一直没有变,风味也没有变,菜肴一直以“清鲜脆嫩”名誉京华。
服务员在一旁为周惠与林景兰点菜提供参考意见,“俗话说唱戏的腔、厨师的汤,餐中之汤是最为重要的,泰丰楼每天都要用活鸡、肘子吊汤,保证每个火眼都有汤锅。咱们店里的汤菜,最著名的有山东名汤烩乌鱼蛋汤,还有芙蓉银耳汤、酸辣鸡丝汤……”
林景兰一向喜欢汤品,一时间有点难以决断,就问道,“哪种汤大家点的最多?”
服务员说道,“最受欢迎的是酸辣鸡丝汤,很多老顾客都喜欢要上一碗,这汤利口,酒足饭饱之后,喝上几口这种酸辣汤,又解腻又解酒。”
林景兰闻言就点了酸辣鸡丝汤,虽然她和周惠并不喝酒,但是一想到酸酸辣辣的滋味,林景兰顿觉生津开胃。
林景兰又点了一道龙虾空心球,一道酒蒸鸭子,还有一道银丝卷。她与周惠只有两人,点太多了也吃不下,饶是这样,周惠还觉得林景兰点太多了。这一顿饭,就吃掉她好几天的工资。
不过等到菜肴上来,周惠尝了一筷子后,顿时就觉得,这菜再贵也是值的。
林景兰刚伸筷子准备夹菜,就听到耳边响起一声,“林景兰?这么巧?又碰见你了!”
☆、第9章.18更新
林景兰回头,看到来人,也有两分愕然,“张闻钟?”确实是巧,连着两次吃饭的时候都碰到张闻钟。
如果说上次张闻钟在悦宾饭店碰见林景兰只是惊讶的话,那么这次在泰丰楼碰见林景兰就是惊异了。泰丰楼这样的饭店,饶是他一年也来不了两次。
张闻钟看向林景兰对面的中年女人,猜测这定是林景兰的母亲了,笑着道了声,“阿姨好。”心中更是惊奇,因为林景兰的母亲竟然打扮不俗,身上的衣服一看就是上好的。
“听说你得了一等奖学金,今天可是来吃饭庆祝?恭喜了!”张闻钟说道。
林景兰一愣,她只是想来尝尝泰丰楼的手艺,并不是庆祝得了奖学金,但张闻钟这么说了,林景兰觉得也不必解释,只是笑笑。
张闻钟接着道,“我也拿了一等奖学金,今天正是来庆祝的。”张闻钟虽然脸上强装一副风淡云轻、浑不在意的样子,但是却难掩声音中的自豪。
林景兰不禁觉得好笑,当真是个孩子,心中想到还好她方才没有否认,张闻钟恭喜她拿到奖学金,不过是为了顺利成章地引出自己同样也得了奖学金罢了。
“恭喜了!一等奖学金系里只有一个名额,可见你是你们系里最优秀的了。”林景兰夸赞道,既然张闻钟得了一等奖学金如此高兴,她若是不夸上两句,恐怕小孩儿会失落一番。
林景兰在心中已经把张闻钟看做一个争强好胜的小孩儿,张闻钟一直与她暗自较劲的劲头,她也感受到了。
面前的菜肴冒着热气,香气随着热气飘散,一直往林景兰鼻子里面钻,然而却吃不到嘴里去的滋味,当真是磨人得很。林景兰耐着性子与张闻钟敷衍几句,终于等到张闻钟回到自己的桌子上,林景兰立刻迫不及待地盛了一勺酸辣鸡丝汤到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