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柔软,低头轻笑。
*
明黛接来下要经常去白鹤巷,第二日恰好也是魏钦旬休。
魏钦推了同僚的应酬,和明黛一起去了白鹤巷,
两人用完午膳步行前往,只当消食了,但没想到路上能遇到应五郎。
明黛打听清楚了从木樨街去白鹤巷的所有路,带着魏钦抄小道,穿过一个小巷子,正瞧见应五郎一脸荡漾的被一女子从家中送出来。
应五郎一转身瞧见盯着他看的明黛似乎也吓了一跳,再看她身旁,是魏钦!
一瞬间,他脸上的笑全都消失了,僵在原地,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也看不到上一次见她时的嚣张。
明黛冷冷地哼了一声,才不想搭理他,拉着魏钦就要走。
魏钦任由她牵着手,淡淡地瞥了应五郎一眼,
那一眼让应五郎寒毛竖立,咽了一口口水,只要看到魏钦,他就想起自己被他揍得鼻青脸肿的模样。
应五郎自然还想着报复回去,但他长记性,没有冲动的上前,只敢站在原地瞪着他们。
他清楚如今形势不一样了,他现在惹不起魏钦。
但就这样灰溜溜地离开,又觉得颜面挂不住,特别是他旁边还站着他近来的相好的女子。
那女子柔柔地问他:“郎君那是?”
应五郎艰难地笑了一下,让她回屋。
“你们最好永远这样得意。”他恶狠狠地看着明黛。
明黛抢在魏钦之前开口,笑眯眯地说。
“借你吉言。”
第一百零二章
“你、你、你!”应五郎伸手指向明黛,满脸的横肉随着他的动作抖了抖,眉毛倒竖,模样看起来十分的凶恶。
明黛倒没有觉得害怕,站在她的左手边的魏钦脸色却淡了下来,乌黑的眸子泛着凉意:“应副使。”
应家使银子在仪真盐仓给应五郎捐的盐仓副使的官职,虽是个不入流的小官,也无正经差事给他,但对应五郎这样家财万贯,不愁生计的人而言已经够用了。
应五郎平日里就仗着背后有应甄两家撑腰,自己又有官身,在乡里横行霸道。
他除了上回挨魏钦的打,还没有碰过钉子,受过挫,大仇未能得报,本就心中怀恨,没想到如今又要撞到魏钦手里。
魏钦是为两淮盐运司的同知,正是他的上官。
应五郎听到魏钦叫他,打了个激灵,讪讪地收了手,心里纠结万分,要是前去拜见他,那他颜面何在,若故意忽视,定会被他治个不敬上官的罪名。
他的小厮凑过去:“少爷,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们暂且忍一忍。”
应五郎点点头,他说的是!
“下官仪真盐仓副使应怀仁见过同知大人。”应五郎迈着碎步上前,拱手弯腰低头,因着体态肥圆,这动作他都做得十分的艰难。
他的视线里只能看到两双鞋,一双皂靴,一双浅粉色遍地金平底绣鞋,忽而一声轻笑传进他的耳朵。
应五郎很快就反应过来,明黛在取笑他,他怒不可遏,恨不得咬碎了牙根。
早知今日有有如此羞辱,当初就该不管不顾地叫姑母把她嫁给自己,绑也要将她绑到花轿上。
哪能叫她如此得意!
明黛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总之肯定不是些好事,她只是看到往日气焰嚣张的应五郎如此作态觉得好笑,笑过之后,不愿意再浪费时光和他纠缠,她还要和魏钦去白鹤巷看新家呢!
直到两双鞋从眼前消失,应五郎才直起腰身,腰脊酸痛,他扶着腰,转身呵斥小厮:“没个眼力见,还不快来扶小爷。”
跪在地上的小厮连忙爬起来,搀住他的手臂:“少爷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当然是回家!”应五郎瞪着魏钦和明黛远去地方向,甩了衣袖,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回到小院门前。
“吱吖”一声,那女子悄悄地开了门,探身出来,娇柔妩媚地倚在门框上,含情脉脉,似娇似嗔地望着应五郎:“郎君家去,那何时再来看奴家?”
瞧见美人,应五郎瞬间气消了,走过去搂着她,手也不安分地摸过去:“哎呦,我的好芸姐儿,你等着,我得了空就来看你。”
被唤作芸姐儿的女子撅着红唇,扯住他的腰带往家里带:“奴家自知配不上郎君,只盼着郎君心里偶尔想起奴家,奴家就满足了。”
“好郎君可千万要记得奴家。”
应五郎被她哄得五迷三道,连连答应,许下承诺:“等我带你回仪真,收你进房,咱们日日在一块儿。”
芸姐儿脸上欢喜,勾着他厮混到太阳西沉才放他离开。
等应五郎回到河下街已经入了夜,他悄声从小侧门回到客院,刚进门就被等候他多时的应母逮住。
“我让你不要出门,你偏不听,这又是去哪儿了!”应母等了应五郎一下午,本是想带着他去拜见各位长辈,结果这一整日都没有看到他的人影。
这会儿瞧见他面上带着荡漾的笑容,身上沾染了浓艳的香味,就知晓他又是在外头鬼混了。
应母是知道他这几日和一个暗门子里的姑娘好上了,暗暗骂了几句,让丫鬟去厨房炖盅补汤来,好叫他补补身体。
应五郎瘫坐在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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