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不妨碍她听得心中熨贴。
此时盐运司衙门灯火通明,衙门上上下下为了那桩走私盐案忙活了好几日。
魏钦从刑房里出来,身上隐约沾了刺鼻的气味,他皱了眉,抬掸了掸肩头,往同知衙走。
身后跟着陈愖和一位盐兵总旗彭懋。
“天色已晚,你们早些回去休息。”魏钦说着话,穿过一条甬道,迎面遇到都转运副使。
副使李山年近四十,朝着魏钦拱手行礼:“魏大人。”
魏钦微微颔首。
“李大人。”
“听说犯人已经招了,魏大人果真好本事。”李山说着恭维话,又解释。
“我忙着整理上一位同知大人留下的卷宗,不曾帮到大人,还请大人莫要怪罪。”
“李大人客气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李大人。”魏钦清楚他此番的来意,没兴趣与他兜弯子,直截了当地说。
“这案子可是魏大人全权处理,现在交给我,旁人说不准在背后言语我抢功劳了。”李山笑着摆手,推辞道。
魏钦闻言,侧眸看向陈愖:“明日收拾了此案案宗,呈给都转运使。”
李山楞了一下,改口说:“诶!都转运使年岁大了,还是由我来吧。”
“反正这会儿我也睡不着,就先去刑房了,争取早日结案,魏大人慢走,彭大人告辞,陈先生明早见。”
陈愖摇了摇头:“李大人真有意思,说话弯弯道道的就是……”
彭懋如今在魏钦手下听用,自然是想与上官处好关系。
他跟着魏钦办过几件差事,但与他还不算亲近,而陈先生在魏大人跟前办差有三四年了,是魏大人的亲信,自是了解他,他评价李大人的话,想必也有魏大人的意思。
彭懋竖起耳朵,却听到陈愖说:“就是太累了,这李大人也不到四十岁吧,瞧着已是头发花白了。”
“男人也要好好打扮自己,等闲下来,我教他染发。”
彭懋忍不住闭了一下眼睛,本就累了一整日这会儿更疲倦了,他睁眼打量陈愖。
他穿着淡紫色的道袍,外头再穿一件玉色披风,腰间挂着墨玉玉佩各色香囊,发髻梳得油光水滑的,簪着绢花,风流俊俏,实在看不出是个师爷。
他再看魏钦,魏钦规矩正经地穿着公服,公服和胸前的补子都是崭新的,露在外面的肌肤白皙干净,就连指甲也修剪得整齐。
都是讲究人!
彭懋脚尖往旁边移了移,偷偷地闻了闻自己,当下就决定回去后就沐浴,把自己打理整洁。
“彭大人。”
彭懋胡思乱想,听到魏钦喊他,猛地回神:“魏大人。”
魏钦告诉他,他可以回家了。
等人都走了,陈愖慢悠悠地嘲讽道:“这李山不愿意得罪人po文海棠废文每,日更新q裙4二贰尔吴九乙斯奇,把抄家缉人的事情交给你,如今又舔着脸凑上来,他也好意思!”
魏钦扯了唇,神色未有波动,冷静淡定地说:“他既然想接手,那就给他。”
“也是,剩下来的事情琐碎繁杂,李山沾了手,怕是一时半会儿抽不出空来管其他事务了。”陈愖自然明白魏钦的意思。
“现在回府?”陈愖问。
两人回了木樨街,家中上了灯,走进去却是静悄悄的,魏钦眉梢微挑,除了官帽递给阿福
阿福说:“大奶奶晚上去了小梅花巷……”
他正说着,门口传来动静,回头看,是明黛惯常用的轿辇。
明黛弯腰走出轿辇,瞧见门厅热闹,有些奇怪:“怎么都在这儿呢?不过正正好。”
她笑眯眯让百宜把酒送给陈愖:“喏,这酒好喝,送你。”
陈愖正饿着,如今又有了美酒,乐呵呵地提着酒壶去了厨房,准备让姜娘再给他炒几样小菜。
魏钦目光从陈愖背影挪到明黛身上,黑黝黝的眸子仿佛闪着微光,明黛疑惑地瞪大眼睛:嗯?
魏钦抿了薄唇:“回房?”
明黛揉着自己的肩膀:“好呀!”
魏钦一进房,就反手关上门,默不作声走到明黛身后:“我的呢?”
明黛眼眸转动:“什么啊?”
魏钦怎会不了解她,她这模样就是故意的,他垂眸,淡声道:“没什么,传水沐浴吧。”
明黛愣住了,她还等着他问呢!
他怎么不按照她的想法来,忍不住跺了一下脚,很是不满:“诶!”
魏钦身形一顿,唇角微弯,转身目光幽幽地看她。
明黛自己藏不住话,又笑起来,弯着眼睛,主动搂了他的脖子,神神秘秘地说:“我给你看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