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没消音,用刀,大家小心。”
柯清怡终于有机会一睹手中这件禁刀的真容。
刀已在张默行交给她前开过刃,刀身有经过去光处理,通体灰白,不反刀光,但光是褪去皮革剑鞘的那一瞬,柯清怡都能感到有一股寒意蛰了她一下。
三面血槽,这真是一把放血利器。
看刀之际,已经有一头丧尸率先向他们逼近。
柯清怡听到同伴的一声惊呼,身体立马做出了反应,眼疾手快地挡在还未来得及抽刀的男生身前,朝着对面丧尸定睛一看,然后瞄准视野里绿色团块最集中的地方毫不犹豫地刺了下去!
一时间血液四溅,带着浓重的腐臭。
柯清怡被毫无预兆地溅了满头,当即胃里翻腾,弯下腰干呕起来。
本来都是要止住了,可以她在抽刀时又不巧看到残留在血槽上的肉沫,于是第二轮干呕开始……
被她救下的同伴没想到明明前几天还是能面色不惊徒手撕丧尸的人,现在反应却那么大,不由有些担心,堪堪应付完另一只丧尸后,从兜里掏出一块脏兮兮的干布,给柯清怡擦了擦头发上的污血,问道:“黎瞳,你没事儿吧?”
“没事。”只是没想到丧尸血的气味那么恶心。
“可是你的脸色不太好……”
“真的没事。”说话间,柯清怡忽然翻身将刺刀捅向从背后袭来的一只丧尸,正中心口。这次她有经验了,按下刀后身体往下一屈,拔着刀飞快往前一跃,躲过从丧尸胸口喷涌而出的血泉,顺带拉着那个关怀她的同伴。
柯清怡一边在心中暗谢黎瞳帮她抑制住那股恶心的不适感,一边冲男生挑眉道:“我说了没事吧。”
此时张默行那边也差不多收拾完其余丧尸了,几个人身上都无法避免地沾上了粘稠的血迹,其中一个外号是“飞腿”的男子是个爽直的北方人,看着柯清怡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对不起啊黎瞳妹子,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忍不住就想起‘狗血淋头’这一个词。”
柯清怡:“……”
就连张默行都笑了,他问道:“刀还用得顺手吗?”
“还行吧。”柯清怡都不忍直视她那把嵌了丧尸残渣的武器了,“有点凶残。”
刚才和柯清怡在一起的男生外号叫“五六”,是张默行在学生会里的师弟,插嘴道:“老大,你给黎瞳的是什么啊,出血量超级大,一刀就死,简直了!还是这种金属刀来得痛快啊,现在生产的那些光束刀剑虽然先进,但这下一比,简直弱爆了!”
张默行道:“三棱|刺刀,我们这里除了黎瞳外,没有第二个人能驾驭得了它。”
这是解释,同样也是告诫他们不要起歪念头。
五六会意,叹了一句“好厉害”后,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一路披荆斩棘,待五人成功潜入学校教学区时,已经是三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队伍里剩下的那个人名叫张顺,大家都叫他顺哥,因为他的年龄在这群大学生里算大的了,今年大四,中途因转了一次专业还留了一级。这次张默行决定带上他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是郑州本地人,认路,而且曾有个堂弟在那间学校读书,他去看望过,所以对学校里面的构造还是大概记得些的,总比他们毫不知情地乱转来得好。
所以张顺和张默行去找实验室拿器材,五六和飞腿作掩护,柯清怡冲最前面开路。
现在学校里几乎没有活人了,都是丧尸,幸运的都逃出去了,不幸的在学校就被感染了。
柯清怡一行人在学校杀了不少丧尸,也见到了好几个感染了病毒但还未完全丧尸化的学生,尚存一丝理智,痛苦地向他们伸出手求救。
泪与血纵横在他们发白的脸上,那一声声气息奄奄的呼救如一把刀割在五人的心上。
但他们不能心软,只有咬着牙偏过目光,任同情与怜悯在体内煎熬。
期间有一次五六被一个才感染没多久的男老师抱住了腿,哀求他救救自己,五六顿时狠不下心了——他的父亲就是一位人民教师,可是现在生死未卜,很大可能已经成为游荡在北京的一只六亲不认的丧尸。看着眼前感染病毒的男老师,他自然会想起自己的父亲,于是忍不住弯下腰就想扶他起来。
“五六!”柯清怡一把拉住了他,而飞腿则眼疾手快地抽出匕首刺向那只死死抓住五六的苍白的手腕,登时痛得那人龇牙咧嘴地叫了起来,此时他的吼叫已经和丧尸的声音很相近了。
五六的眼眶都红了,他一把揪住飞腿的衣领,低吼道:“你他妈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