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兄,她是妹,他们的一生早已注定。
这样的清醒自知,断了她和他所有的可能和不可能。
所以,那一年除夕晚宴,当她终于遇见了成卓远,她几乎是亟不可待地去央求父兄嫁给他,没有半分女儿家应有的矜持,不顾半点父女兄妹的情面,拼的父兄翻脸也定然要嫁给成卓远。
这样史无前例的疯狂,绝不仅仅是因为一见倾心,也是因为她迫切地需要逃离慕容王府。
她不能毁了南风询。
尤其是在她无意中发现南风夜夜都偷偷进自己的闺房、痴痴地看着自己之后。
她是南风的心病,南风也成了她的心病霰。
所以她需要做个了断,为了南风,也是为了自己。
那一日,凤冠霞帔,鞭炮喧天,她终于如愿以偿做了心上人的新嫁娘,心中的欢喜却因为他那一脸的痛楚渐渐消散。
最后出门上轿的时候,他就那样死死握住她的手,似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是挽留,也是告别。
是遗憾,也是悲怆。
她都心知肚明,所以,她竟也没有挣脱,就在那样多人的面前,任由他这样紧紧地握着,那一双大手,曾经多少次地拉着她抱着她举着她挠着她……
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的双手交握,十指紧扣,却竟也是最后一次。
那时候,她竟然在想,如果他就这样一直死死抓着她的手,该有多好。
如果他们不是兄妹该有多好。
如果他不是他,我不是我,那该有多好。
……
如果真有如果,南风,我一定会爱上你。
只是,没有如果。
从来都没有。
~~~~~~~
承源四年七月初八
御书房。
定安王的亲笔信送到了京师御书房。
只有短短的几句话——
愿三十万大军换慕容微雪一人。
若允,天池后宫少一位永世封不了后的罪臣之女,江南则多一位世人不知的定安王妃,天下太平。
若不允,甘愿一战、生灵涂炭。
……
成卓远一字一字地看了一遍又一遍,将每个字都拆开细细地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成卓远才将那封信放下,手心早就渗满了汗。
成卓远忽然想起了四年前,大婚之日,曹楚仁的送的那尊和合二仙的玉雕,还有曹楚仁离开时候的一脸难掩的痛楚,那时候习惯了隐忍的曹楚仁,唯一一次外露的情绪,他还真在心里琢磨了一会儿,究竟是什么刺激了曹楚仁。
知道今时今日,他才豁然开朗。
若允,后宫少一位永世封不了后的罪臣之女,江南多一位世人不知的定安王妃,天下太平。
……
曹楚仁这是在为她叫屈呢。
以前还知道隐忍,只是让秦风扬在每次进京进宫的时候悄默打探,如今知道了陈九儒败露,倒是再不愿隐忍了呢。
只是这样公然的挑衅,全然不似曹楚仁的一贯的风格,可见曹楚仁对慕容微雪多么看重。
心里像是着了火一般,那股子火烧火燎的劲儿,让成卓远浑身的毛孔都炸开了似的。
成卓远端起茶杯,浅浅地抿了一口茶,然后蓦地狠狠将茶杯掷在了地上。
赵如海吓得忙得双膝跪地,脸贴着地,一句话也不敢说。
~~~~~~~
当夜,成卓远宣周瑾入宫。
“此时攻打定安王,有几成胜算?”周瑾一进门,不等周瑾行礼问安,成卓远就开口问道,声音冰的刺骨。
周瑾心下一惊:“万岁爷为何如此急不可耐?”
“既然早晚要剜去这肉中刺,何不早些?也省得朕日日咬牙启齿。”成卓远冷声道。
周瑾瞧着成卓远的模样,知道事关重大,顿了顿,然后沉声分析道:“如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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