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上酒,你还要怎么的?别一天到晚掉着个脸子,真把韩婶骂急了,连这么一口也没有人给你做!到时候饿死你们爷儿仨!”
韩大功不再骂街,端起酒杯自斟自饮,忽然放下筷子,大声喝道,“你快点!磨b蹭痒痒的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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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利懒得理大人们的这些事,他也听不懂,转头四处看看,眼前一亮!和韩家住在同一个小院的李家窗外,挂着一大串橙红sè的柿子!柿子软嘟嘟的身躯,向下微微耷拉着,看见这个,他又动了鬼心思。
给狗立两个使了个眼sè,三小转身进屋,不一会儿的功夫又转了出来,每个人的指间夹着一根缝衣针,举步走到窗前,手一举,在柿子上扎了一记,随即又是一下。针的直径非常小,在柿子上会李留下一个几乎不大可能发现的针孔,但时隔不久,柿子就会流水——本来用作yin干后做柿饼子的柿子,就会流光里面的汁液,虽然还不会耽误吃,但柿饼子却是绝对做不成了。
每个柿子上扎三五下不等,卢利转身退开,狗立再来,然后是梁昕,等到再度轮换,还不及动手,耳朵就给人抓住了,“缺德玩意儿,一眼看不见你就不行?大人还在跟前呢,就这么祸祸?让你……祸祸?让你祸祸!你不惹祸就活不了了,是吧?”
于芳气得咬牙切齿,这个混账东西,只是片刻没有注意他,居然又惹祸?“你怎么就那么皮呢?狗立、梁昕?还有你?”
狗立和梁昕一溜烟的跑开了,站在旁边看小伙伴挨揍,卢利混不当回事,弓起后背,让舅妈狠狠地捶了几下,倒是梁昕,心疼的红了眼圈,讷讷的说道,“姨……,别……别打小小哥哥了吧?”
“对不起啊,李婶,”打了孩子一顿,于芳还要代他向李家人道歉,“你说说,这个倒霉玩意,可怎么办呢?”
“没事,没事,不当吃,不当吃。”李婶和煦的笑着,转头问道,“小小,扎了几个?”
卢利也不记得,好像都扎过来了,“忘……忘……忘了。”
李婶伸手取下柿子,向前一递,“都给你们小哥俩吧?拿着吧?别客气!”
于芳心里这个恨就不要提了!能白拿别人的柿子吗?这都要明天自己花钱买来还给人家的,这个缺德鬼,就会害自己花钱。她越想越生气,一把揪住孩子的耳朵,“走,和我回家!一天不打你,你就没个人样儿了。m的!今天晚上嘛也不许你吃,你就拿柿子当晚饭吧!”
回到家中,于芳像忘记刚才的事情似的,拿起瓶子向卢利手中一塞,“去,打麻酱去!”
“哎。”从于芳手中接过钱、票(麻酱是要票的),三个小不点高高兴兴的出门而去,绕行过胡同,走进副食店,“许姨,打……二……两……麻……酱。”
卢利拿过麻酱瓶子,递上钱和票,后者接过转身。麻酱也是放在大缸中,用小舀子盛——麻酱的价钱是诸多副食品中最贵的,而且味道喜人,是孩子们的最爱,每每打麻酱的时候,他们总是不错眼珠的盯着看,生怕售货员阿姨会少给。
眼见秤砣高高扬起,卢利还觉得不够,“许……姨,再……”
许姨看看柜台下一拉溜站开的三个小不点儿,抿嘴一乐,“给多少也不够你们道上偷着吃的!”笑骂着,见周围没人,又舀起一小勺,装到罐子里,“拿住了,别摔了。”
卢利大喜,高高兴兴的接过罐子,说一声‘谢谢’,转身就跑,到了门口,梁昕和狗立立刻跟了过来,“小小哥哥,给我抹点儿?”
卢利打开罐子,三个孩子伸手指进去,再拔出来时,指尖上沾满了麻酱,塞进嘴巴,用力吮吸,麻酱特有的腻香味,让孩子们同时眯起了眼睛,“真好吃!小小,再给我来点儿?”
抹过两次,几个孩子还要再来,这回卢利可不答应了,“行……行……了吧?啊?有完……没……完?”
“求求你啊?”另外几个不依不饶,跟在他屁股后面哀求,没有办法,只得再给他们沾一点,就这样你沾一点,我沾一点,一直到家,装二两麻酱的瓶子放在于芳手中时,只剩下一两多了,舅妈一笑,“小小,又偷吃了,是不是?”
卢利红了脸蛋,嘻嘻笑着,却不说话,“去吧,等会儿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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