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的弟弟,两女心中又酸又甜,“小小,回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我们好去接你啊?”
“没事,没什么行李。”卢利望着两个姐姐,心中满是平安喜乐。来弟比去年见的时候胖了,也白了;招弟却没有什么变化,穿一袭蓝sè的jing服,头上的帽子摘了,露出一头短短的黑发,“大姐、二姐,你们都挺好的?”
“好!”看着身量比自己高出一大截子的弟弟,姐妹两个眼圈一红,“爸爸和爷爷要是在,咱一家子团团圆圆,该多高兴啊?”
“行了,哭嘛?招弟,下午带小小去所里,把户口上上。这个得抓紧。”
“哎,我知道了。”
一家人高高兴兴的用了午饭,来弟把孩子哄睡,转头出来,招弟在小院中正在和于芳说话,“妈,有个事想和您商量。”
“什么事?”
“小刘他兄弟回来了,带着老婆和三个小不点儿,家里住不开……”
于芳白了她一眼,“干嘛?想在咱们家开伙是怎么的?”
“不是,小刘说,能不能我们两口子搬过来,就住几天。他在单位已经打报告,要房了。可能就批下来了。”
“你得了吧!”来弟嗤之以鼻,“招弟,也不是我说你,天天管人家,管得他现在都傻了!连句话都说不出来,还要房?你知道要房的人有多少?你知道什么条件的才能拿到钥匙?首先得在单位有人缘,你们小刘有嘛人缘?和哑巴似的!”
招弟管教丈夫很有办法,而且言语毫不留情,但她这样做可以,不代表其他人也可以,“你这叫什么话?我们小刘怎么了?你们建国好?话痨一个!”
“行了!”于芳啐了一口,“闹嘛?天天闹,你们也不嫌烦的慌?小小,你怎么说?”
卢利当然是同意二姐一家搬进来的,家中只有自己、于芳和吴婷三个人,未免有些冷清,多出几个人来,多热闹啊?但前情不明,还是不宜乱说话,“舅妈,家里事,您拿主意吧。”
“妈,你要是让他们搬进来,回头我和建国也搬进来!都是您闺女,可不许偏心眼儿。”
“妈哪偏心了?你和小云天天吃在这,有时候还睡在这,我刚刚要搬进来,你就跟着起哄?”招弟对姐姐见利益就上的行为大起反感,“建国家离这也不远,也没有嘛房屋紧张,你回来挤什么?不怕天热长痱子?”
“我乐意,你管咧!”
于芳气急败坏,用力给两个女儿一人一巴掌,“行啦。你们闹嘛?还不就是为房子的事?我可告诉你们,你们谁也别想!这房子我在一天就是我的,有一天我倒头(死了的意思)了,就给小小,家里就他一个小子,你们争,争你m了b!”
来弟两个见母亲真生了气,再不敢胡闹,“妈,那我刚才说的事?”
“行啊,回来住吧,不过可说好了,户口可不能往我这迁。”
“行,就这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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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午的时间,把户口、粮食关系之类的事情办妥,卢利放下心来,第一步已经解决,接下来就是看工作的问题了。不过眼下还不必着急,他刚刚回家,打算着休息几天,和朋友、同学、师长见过面再说。骑上自行车,信马由缰的转了起来。
按照他最初的想法,真是打算在唐山一辈子扎下根了,但事实的发展有些出乎意料,从外面而言,知青回城已经成为趋势,知青这两个字也即将成为历史——各省甚至取消了知青办,他失去了立身之本;从内在原因,新合并而成的安格庄已经再不复往ri的那种干净、纯洁的气质,取而代之的是所有人都在想方设法的走歪门邪道,为了一个上大学的名额,知青们耗尽心力,把平时省吃俭用积攒下来的财务,像填无底洞那样,扔进了队长、支书的腰包,其中也包括商抗ri!
76年大灾之后,商抗ri丕然一变,为人冷酷而自私!卢利偶尔设身处地的为他想想,也着实是很委屈,一辈子两袖清风、光明正大的,最后只落得个孤家寡人,他本来还有给长子,但他后来从知道,这个长子不是亲生的,而是随着乃母改嫁过来的。当初老婆在世的时候没话说,如今母亲因灾亡故,关系也自然没有那么亲近了。
商抗ri因为这陈陈相因的各种缘故累加在一起,对以往自己的种种大为看不惯:老老实实干什么呢?别的村子每逢有红头文件下发,允许知青选调、回城、上学、参军,各个公社的支书都像过年似的那么美!恨不得天天接到上面的通知和文件,自己倒是老实、规矩,处处按照老共(产)党员的标准要求自己,最后的结果怎么样了呢?
因为这样的思绪在脑海中萦绕不去,商抗ri干脆破罐破摔,越来越贪婪,越来越冷酷!即便是卢利,也概莫能免!
77年恢复高考,卢利凭自己在村里的所剩不多的权势,为梁昕争取了一个名额,谁料这小子不争气,居然考砸了?等到78年,卢利说话也不好使了,几次上门,商抗ri大打官腔,那个样子,显见是敷衍。逼得他没有办法,只好把舅舅留给他的手表送了上去,梁昕才得以成行。
但这一次,卢利对他说,“你要是再考不上,就干脆死了这条心,老老实实给我当你的知青,听见吗?”
梁昕知道他把手表送过去的事情,激动得呜呜直哭,“小哥,你放心,我要是考不上,就不回来见你!”似乎是诚意感动了上天,他考上了。
有以往种种,卢利只得选择黯然离开,只是现在看来,回城也未必高明到哪里呢!?
注1:这段内容是史实,但和故事没有很大关系,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