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 鹰子

bsp;“娘，我知道错了，应该早点告诉你的，是我不好！”柳柳故意弱弱的语气，配合着娘的嗔怪。

    “不怪柳柳，我就一点小伤，不碍事。娘那边到了年底，要杀的猪也多，还要接鹰子，都忙着。等我好了，会陪着柳柳过去看看你们的。”孝天一番话，说的柳柳两眼瞪亮了，这个人进入角色也太快了吧？都不记仇啊？不记得柳家举刀逼婚的啦？

    柳柳不确定的看看孝天，看他是不是应酬着自己的娘，好像不是啊！

    孝天感到柳柳打量自己，就看向她，冲她笑笑。

    孝天对柳柳这一看一笑，在柳柳的娘眼里就像是眉目传情似的，看到孝天对女儿好，再看到女儿跟孝天过的很融洽，心里也满足了。笑着看着他们两人。

    柳柳被孝天笑的浑身不自然，再看到娘的眼神，也是看的自己不自然。怎么觉得，娘的眼神很暧昧？靠！不是真把孝天当做好女婿了吧？

    柳鹰见到自己的姐姐，绝口不提牢里的事，只是不停的问姐姐怎么嫁人，怎么挣钱，什么的，柳柳感觉这个弟弟心性还是好的，并没有因为呆在牢里而阴郁。临走时，柳鹰依依不舍：“娘，我要住姐姐家！”

    “鹰子，先跟着娘回家，等过完年，姐姐接你过来住，好不好？”柳柳知道过年是一家人团聚的日子，鹰子跟姐姐就是感情再好，也不能在过年的时候，把弟弟留着杨家。过完年倒是可以，到时候，正好叫孝全或者孝国他们教鹰子识字，这样也好！

    “真的？姐，说话算话！过完年，不要你接，我自己过来！”鹰子十分高兴的说着自己的决定。

    “嗯，姐姐说话算话！”柳柳干脆答应，想起来，自己原本是多盖一间瓦房，是为了跟孝天分房睡的，现在看样子也没戏了，给鹰子住吧！好在孝天跟自己现在虽然睡一张床，但是不睡一个被筒，也不睡一头，就这样了！

    “柳柳，你都这么忙，哪有时间带鹰子？”柳柳的娘不太赞成。毕竟，这个柳柳不是以前的那个，她忙的事多，也不会跟以前一样带着鹰子到处瞎跑疯玩，这样，鹰子不会有感觉的吧？

    “没事，我过完年也没有什么忙的，我不是跟你们说了，我正在识字，鹰子，你既然要住姐姐家，就也要跟着姐姐识字，答应吗？”柳柳说出打算。

    “啊？识字？姐姐，你以前不是说识字的人都是臭夫子，酸不拉几的？怎么你也要识字啊？”柳鹰不想识字，吃吃喝喝到处玩玩多痛快，以前姐姐不就是这样说的？怎么就变了啊？

    “废话！你姐姐长大嫁人了，还能跟以前一样胡乱到处跑着玩？想识字就过来跟你姐姐一起学，不想识字，就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家里，跟你哥哥一起学杀猪！”柳柳的娘一听儿子这样说，就狠狠的呵斥他一顿，也是给柳柳打掩护。

    “姐姐，真要学识字啊？”柳鹰软了。

    “学！必须学！娘也跟你说了，想住我家就跟我一起学识字，不想识字就在家学杀猪，你自己说吧？想干什么？”柳柳也看出这个弟弟不喜欢识字，就配合着娘逼一逼他。

    “那好吧！我过完年再过来，我先学学看，不好玩就不学了！”说完扭头就先走了，闹别扭呢！

    柳柳的娘跟鹰子没有在杨家吃饭，说是看看柳柳的，家里也忙着，并留下了两条猪后腿，知道柳柳喜欢吃瘦点的肉。还有猪大肠，不过，没有香肠了，香肠都没了，卖的干干净净！还给了孝天五两的银子，买好吃的补补，孝天没有推掉，因为柳柳收了。

    柳柳是怕娘心里不过意，就收了这个五两银子。正好也打算明天就去娘那边一趟。后天就过年了，想先到娘家聚聚，也给哥哥们都发红包。

    杨家对柳柳的娘这样客气，十分不过意，再三挽留吃顿午饭再走。仍然没有留住柳柳的娘。

    柳柳的娘哪闲的下来，年底家家都忙。在这儿吃一顿饭，磨磨蹭蹭都可以回家干不少事了！再说，要是自己在这，也耽误亲家，他们就是要忙也会陪着自己说话，还不如回家痛快。

    柳柳送走娘跟鹰子，也跟娘说了二十九回家一趟。鹰子十分开心，柳柳的娘也是。

    孝天伤口虽然结痂，但是不敢大动，怕挣开了口子。大夫交代过的，但是已经可以在家扶着家具慢慢走着，柳柳也会伸手扶一把。

    刚刚吃完午饭，柳柳忽然听到院子里不少人陆陆续续的过来，柳柳忍不住出去看了一下，霍，全是村里人。孝全说村里人每到过年的时候，会买了红纸到家里来，叫自己家帮忙写春联。

    往年的时候，孝天写的多，孝天的字写的很好看的，不过，今天村里人过来也都知道孝天受伤，不能写的，就不找孝天了，都找孝文写了。

    二叔也在一边帮着孝文。二叔带着孝文在前面的瓦房写春联，怕村里人过来吵着孝天。

    “孝天，你们村就你们一家会写春联啊？”柳柳见识了，原来村里人不是买镇上写好的春联，而是买红纸回来叫杨家帮忙写，这样是便宜多了。

    “嗯，他们都是靠手艺吃饭的，最多也是会认一点的字，跟你一样，都是村里人，能写就帮着写，都不容易的，对了，柳柳，还想看书吧？我教你。”孝天这些天不是躺在床上，就是坐在床上，就是走也走不了几步，也憋的慌，不如就教柳柳识字。正好她也想识字。

    啊？教我识字？柳柳压根就没有想到他还会有心教自己识字？都忘了我怎么摔你的了？无聊，拿我打发时间？不理你！要学我不会找孝全的？

    “不用了，你好好休息，上床睡一觉吧，我找孝全教我识字去！”柳柳不管他，他自己要是想走几步慢慢扶着还是可以的，今天下午，自己就不要做保姆了，识字去！过年也不要自己准备的，家里二叔二婶，爹娘都会看着办的，再说也没有多少要准备的，物资毕竟少，正好娘还带了猪后腿，明天再剁肉，做肉圆。今天没有自己的事。

    柳柳说完就丢下孝天找孝全了，孝天默默的看着柳柳的背影，感到她对自己很淡很淡。就是照顾自己也是淡淡的。淡的自己都感觉像是陌生人。

    为什么会这样？孝天想不通了。她是生自己的气？气晚晴的事？孝天依旧想着。还是想好好跟她过日子的。

    忽然那边传来一阵笑声。还有孝全的声音：“大嫂，你的字也太丑了！”

    “丑怎么了？丑就不是字？还不照样是字？”柳柳的声音，也是带着嚣张的笑意。

    “大嫂，你好好学学写你的名字，上次那个人都嫌弃你的字了！”孝全笑着打击大嫂，写的字实在惨不忍睹。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不是，我一抓这个笔，手就抖，没办法！管他呢！能写出来就行，管他丑不丑的？不照样是字？我就这样了！”

    柳柳叹气，前世自己的钢笔字就一般化，属于看的下去的，后来简直就不要写字，实在要写也是签名，自己的签名那是专门学了个艺术化的签名，自己能胡乱写出来吗？不能！只能老老实实的像幼儿园的孩子学习，写出能认识的字就满足了。

    “大嫂，那我抓住你的手，写写看。”孝全说着，就过来很自然的就抓了大嫂的手，帮她握住笔，在纸上一笔一划的写着柳柳的名字。

    孝天忽然心里一疼，没有原因，只是毫无预兆的就抽疼了一下。慢慢的扶着家具跟墙壁，出来，到了隔壁，就是孝全的卧室。看到孝全正抓住柳柳的手，教着她写字。柳柳写的眉梢都笑着的，孝全嘴角也是歪着的。忽然孝天感到很别扭，尽管知道孝全还是孩子，没有男女意识，但是这样毕竟不好，给人看到要说闲话的。孝天为自己找到借口。慢慢抬脚进了孝全的卧室。

    “孝全，在干什么？”孝天明知故问。

    “大哥，你怎么过来了，我在教大嫂写字呢！大嫂的字也太丑了！你看看？”孝全看到大哥过来，急忙放开抓住柳柳的手，过来扶大哥。也叫他看看大嫂的字。

    “嗯，是太丑了！”孝天很客观的评价了一句。把柳柳气得。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孝全说自己的字写的丑，觉得无所谓，给孝天这么一说，柳柳生气了。我靠！白照顾你这么长时间了！气得狠狠瞪了孝天一眼。不理他，故意在纸上随意写着。写的更加的丑，简直是丑的能咬人。

    “我教你，这样抓好笔，慢慢的写，不能急，刚刚开始，先不着急写你的名字，先写写横竖撇捺。不急，慢点。”孝天经过孝全，过去直接用右手抓住柳柳的手，把柳柳的手握住，慢慢的说着，也慢慢的带着她一笔一笔的画着。另一只左手则是撑在写字台上，将柳柳圈在怀里。

    柳柳大脑嗡嗡直响。不能思考了，这个是什么情况啊？他，他不好好睡觉，跑这儿干嘛？

    成熟男人的气息冲击着柳柳的感官。他的手很大，将自己的手包的几乎看不见。柳柳竟然觉得自己火热热的，这大冷的天，怎么忽然就热了起来？柳柳感觉不舒服，有点呼吸不畅。

    “不写了！丑就丑，就这样了！”柳柳故意使性子。不堪忍受这样的暧昧。

    “你忘了今天怎么跟鹰子说的话？你不好好写，他也不会跟着好好学的！”孝天笑着低低的在柳柳耳边提醒。

    暧昧！令人无语的暧昧！柳柳要崩溃了！老娘不学了！把笔一扔：“今天不写了，累死了！”

    “那明天我教你写？”孝天不生气，也不觉得柳柳没有性子。心里忽然有种感觉，能教会柳柳识字也好！

    “明天我要跟孝全忙着做肉圆，做过年的菜，后天就过年了，我都不写了！”柳柳一听这人还要这样教自己写字，那不是要了自己的命吗？算了，我认你狠！不学了，总成的吧？过年休息行的吧？靠！

    “走，我扶你回去睡一觉，好好养身体！”柳柳化被动为主动，别扭死了！还是自己主动好。

    “大嫂，你还学了？”孝全看大嫂没有写一小会，就扶着大哥走了，就追着问了一句。

    “刚刚不是说了，明年再学！”柳柳干脆的回了一句。这孩子，刚刚就没有听见自己说的话啊？

    扶着孝天到了自己的卧室，孝天拉着柳柳：“坐下来，我读书给你听。”

    柳柳两眼一翻：死了，还没玩没了了！病人要有病人的样子，好不好？

    “相公，你也要好好休息，别累着了，我出去给爹娘他们帮帮忙去！”柳柳实在不愿伺候相公了，不舒服，不自然，闪了！

    柳柳几乎是仓促间就跑出去了，只留下孝天坐靠在床头，呆愣愣看着柳柳闪开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孝天竟然不想孝全教柳柳识字，后面自己也不出去，身体要想完全复原，大夫说起码也要两三个月，这段时间，那就亲自教柳柳。

    第二天一早，柳柳跟公公婆婆说了，要回家一趟，吃过饭回家跟孝全一起做肉圆。孝全也知道大嫂是回娘家，说要跟着去。柳柳答应了，公公婆婆也没说什么，毕竟孝全这孩子是跟着柳柳屁股后面跟习惯了。

    只有孝天不舒服。只是闷闷的，也说不出来。孝全跟柳柳太黏糊了。不由自主的就想到自己上次气急了，说要休了柳柳的话，结果自己刚刚说了要休了柳柳，孝全就说要娶柳柳，想到这儿，不由得有些烦躁。眼睁睁的看着孝全兴高采烈的跟着柳柳回娘家了。

    这边柳柳孝全他们刚刚走，孝美也回家了。也是知道家里卖了个白老虎，更是知道屠夫柳家可能会送猪肉过来，就跟爹娘说说，自己家没钱准备那么多的年货，娘会帮着的。

    回来没有看到柳柳，知道她带着孝全回娘家，正好，就故意说话了：“大哥，你看看，这个时候，她不在家帮忙，还出去玩，要是晚晴，早就在家洗洗抹抹，准备过年了，大哥，我刚刚还看了晚晴，她瘦多了！不如就纳了她吧？她喜欢你这么多年了，也不求名分，只想照顾你，那个母老虎会干什么？对了，她会吃喝玩赌，还会烧祖坟！”

    “闭嘴！孝美，你以后不许再说这样的话！柳柳是你大嫂！长嫂如母！哼！”孝美当着爹娘的面说给大哥听的时候，心里也想说的爹娘都知道那个母老虎不是东西。看看人家晚晴在家干什么？哪知道竟然触怒了不怎么发火的爹！真是扫兴！瘪瘪嘴，不敢再说了。就盯着大哥，看看他是什么意思。

    “孝美，上次我就跟你说了，我这一生就一个妻子，就是你大嫂，以后，也不要提晚晴的话，我以前也是看她们家艰苦，以后也不会帮她了，你以后要好好管好你的嘴，不要胡说，反而害的晚晴不好找婆家。也惹了你大嫂。还有，你大嫂上次说不是她烧的祖坟，那就不是她烧的，你也不要胡说了，也许就是天干物燥，既然烧了，就按你大嫂的意思，开春种树吧！爹，这样行吧？”

    孝天这些天受伤，不能干活，尽是躺着，就想了很多很多，想到柳柳对自己的态度转变也是上次自己说她烧了祖坟，她跟孝全都说没有，而自己那时候是真以为是他们俩烧的，只是因为他们前面就跟自己说过，才会认定是他们烧的，是自己武断了。

    不管是有人烧的，还是天干物燥烧起的，既然柳柳说了不是她烧的，那就应该信她，现在她是真的对这个家好！她挣的钱首先想到的就是改善家里的生活。对自己的家人很真诚，她也值得自己相信！

    “嗯，种上树也好！也许就是祖宗的意思。”公公答应了。从柳柳的改变，公公也看出现在的柳柳跟以前截然不同，简直是判若两人，要不是人还是柳柳，自己几乎都觉得是另一个人。算得上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啊！公公是这样想的。

    孝美看着爹跟大哥都这样维护柳柳，自己怎么说他们都不听了，看了这样再怎么说柳柳不好，他们也听不下去的，要想赶走柳柳这个母老虎，还得另想办法。

    孝美在娘家吃午饭的时候，竟然看到家里烧了排骨，鱼肉，心里就止不住的蠢蠢欲动了。其实家里这么烧也是看孝美回家，特意加的菜，反而惹的孝美眼红了。

    “娘，这个鱼真好吃，我还是去年过年吃的，家里的钱都省着给相公读书了，笔墨纸砚都太贵了，今年过年，家里就准备了一点猪下水过年，相公的身体越来越差，吃的不好，身体就跟不上，我实在是担心相公这样下去，连书也看不好，以后那会考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