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山林遮天蔽日!
脚下是厚厚的枯枝落叶,数人合抱不过来的树木密集且无序的排列着,随处可见的毒虫蟒蛇肆意横行,两人毫不停歇,一直沿着某个方向前行,就连周勇都感觉到,冥冥之中似乎有一股气流一直在牵引着他们。
山势渐陡,越往上走山风越猛烈,周勇于大风中感到一丝丝宛若凝质的气息随着他的呼吸不断钻入肌体,他连忙顺着游丝寻去,只发现这些能量在体内一阵乱撞便消散在肌肤血液之中。
大风刮得树冠如海浪般上下翻涌,已经能看到山顶后边一大片蔚蓝的天空,就在周勇幻想着要登山顶攀天梯之时,李南天毫无征兆的停下了脚步,那种吸引的气流愈发强烈。
一个布满荆棘杂草的,只能容一人通过的黑咕隆咚的洞口出现在周勇眼前,
“就这?”
周勇大为诧异,这和想象中的差距也太大了吧!
李南天两下就把入口清理干净,先行俯身进去,然后回过头看了看扶着肖军一脸难以置信的周勇,
“等什么呢,来啊,”
洞口狭窄,周勇和李南天就这么面对面抬着肖军躬下腰往里走,大约数十步,便已经可以看到另一段洞口的微光,视线越来越好,出了洞口,阵阵香味扑鼻,映入眼帘的是一条两边种满桃竹林,中间由光滑巨石铺成的大路,入口处一个半人高的石碑上刻着三个大字,
来时路!
再向前走百八十步,视野豁然开朗,山川绵延,大河滔滔,有古木参天,奇花异草遍地盛开,山水间有珍禽异兽随处可见,它们似乎并不受来人惊扰,一只全身雪白的猴子蹦蹦跳跳过来掏走了二人兜里的面包。
周勇不由想到了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记》。
跟着李南天又走了大半日,如果不是之前听到他对山上描述,周勇都下意识认为这里是妥妥的世外桃源。
远远的,数座山峰如利剑般直插云霄,一条由青色玉石铺成的道路沿着山势直达山门之外,山路两边有椽子粗细的铁索组成护栏,门楼足有几十米高,四根巨大的雕龙石柱拔地而起,由晶红木镌刻成的斗拱牌楼在日光下闪闪发光,屋顶举折起翘,勾勒形成的线条柔和大气。
山门百十级台阶下,一个身影孤零零的跪在那里。
曾经端庄得体的杜月欣如今蓬头垢面,衣服上挂满了沙石泥土,她面容憔悴,嘴唇也干裂的泛起白皮,看样子不知在这里跪了多久。
周勇和李南天见状立马一左一右要扶她起来,杜月欣执拗的挣脱了两人的手,语气虚弱却不容置疑,
“别碰我!”
可当她看到静静躺在那里,呼吸均匀的肖军,眼神中的坚硬开始变得柔软,埋藏在心底的委屈难过一齐涌了上来,泪珠一颗颗滑落,打湿了肖军的手背。
周勇看向李南天,眼神中满是询问的意味,反正这山门无人看守,不如我们直接登上去瞧瞧。
得到了否定的回答,就在周勇以为四人要在这里死等的时候,只听李南天声如惊雷,
“堂堂大宗门竟然如此做派,实令天下人耻笑!”
周勇呆住了,前面还说人家是第二大宗门,现在就在人家山门口大放厥词,这不是虎吗这不是。
果然,一道流光自山上破空而来,李南天跨步上前,身侧的虚空中寒芒闪出,只见他单掌推剑,与那抹流光重重撞在一起。
周勇甚至都没来得及感受到能量的波动,就看到李南天如断了线的风筝倒飞出去,口中大口大口喷出的鲜血将胸前染成殷红。
“tn的,守山长老都这么强了吗!”
李南天暗骂一声,手中长剑再次架起一个剑式,却见一直跪着的杜月欣突然站了起来,原本空荡荡的山路上出现三条人影,左边深色长袍的年轻人是藏剑楼的执剑长老,因为楼主时常外出游历名山大川,常年见不到人,岳生一可以算是藏剑楼真正的掌权者,右边灰白长袍,满脸严肃的中年男子是杜门的执法长老杜笙歌,在宗门内的地位仅次于杜家老祖宗和门主,两人身后跟着的长着山羊胡子的精壮老头则是杜门的守山长老杜金德。
杜门善药,今日两大实权者相见,便是岳生一为某人求药而来,藏剑楼的实力山上人尽皆知,所以杜门自然不能放过这个给予人情的机会,这便是双方商定下山之际,就听到有人在山门外骂街,如今杜门荣升第一宗门,自然不愿在外人面前失了颜面。
杜笙歌目光似电,直逼的李南天如芒在背,只见他长袖一卷,那抹击退李南天的流光在空中画了个圈,径直飞入他的袖筒之中。
可能是顾及到身边之人,杜笙歌并没有对李南天痛下杀手,他将岳生一客客气气送至山门外,略一作揖,
“岳长老放心离开,三日之后所需药品自有炼药长老亲自送上门去,”
哪怕礼数周到,举止投足间依然掩盖不住杜笙歌那杀伐果断的气质。
此时杜月欣已经走到杜笙歌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潸然落下,
'肖军多少也算杜门中人,求长老大发慈悲救他一命,月欣做牛做马,无以为报。”
额头重重磕在青石地面上,连续不断,那声音如重鼓一下一下擂在众人心头!
眼见是杜门自家事,岳生一识趣的拱手道,
“既然杜长老有事,岳某就先行告辞,药的事情,有劳您费心了。”
见杜笙歌不以为然,丝毫没有救人之意,杜月欣顾不上站起来,连忙匍匐在地,伸手死死拽住岳生一的袍子下摆,
“岳长老,求求您,求求您救救肖军吧!”此时的杜月欣已经泣不成声。
“哼!胡闹!”
岳生一尴尬的表情被杜笙歌尽收眼底,他冷哼一声,抬脚照着杜月欣肩头踢了过去,杜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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