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是闵玄少宗主,失礼了。”凌潇的语气虽然恭敬,可他也只是淡淡一笑,并无太大惊讶之色。“这人城府之深,我远非其对手啊。”闵康心里暗暗叹了叹气,自己摆明了身份,对方竟然丝毫不放在心上,不由得让闵康有一种受挫之感。不过闵康并不太介怀,他主要是想拉拢凌潇,以达到壮大自己在宗内影响力这个目的,所以凌潇越是强大,他便越是开心,闵康举起酒杯,高声笑道:“來,为了今日萧兄如此赏脸,在下敬萧兄三杯,先干为敬。”凌潇也不客气,等着闵康三杯喝完了之后,他才喝下三杯,接着幽幽说了一句:“我不喜欢这么喝酒,要喝酒,我喜欢用酒坛喝。”商子横立刻想起了凌潇在迷之深谷内的那段日子,凌潇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的形象顿时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他心头一热,忙道:“闵师兄,我去叫酒。”“好。”闵康应了一声,不一会儿,商子横便让望月楼的小厮搬來了三十大坛烈酒。正当闵康有些错愕地看着这些酒坛之时,商子横早就拎起了一个酒坛,举到凌潇面前:“來,萧公子,这坛酒,我敬你。”凌潇朝着商子横微笑着点了点头:“同敬。”砰当一声,两个酒坛撞到了一块,随即凌潇和商子横一人拿着一酒坛子仰脖牛饮。对于这两人的喝酒方式,闵康只能是瞪大了眼睛看着,从小到大,闵康所受到的家庭教育就是做什么事情都要温文尔雅,一言一行皆要符合世家子弟的风度。像这种野蛮的喝酒方式,在家族之中是绝对不被允许的。不过,眼看着凌潇和商子横已经各自倒下了四坛烈酒,闵康心一横,也拿起一个酒坛子和凌潇商子横干了他们的第五坛:“干。”一股烧辣的味道顺着闵康的喉咙从下往上窜,呛得他几欲呕吐,他强忍着不适,把这口酒劲给压了下去,不一会儿,他发现,这种喝酒的方式,真得很爽很爽。“哈哈。”凌潇看着闵康那通红的脖子,纵声大笑。闵康自知出了丑,嘿嘿讪笑两声,继续喝酒。除了“干”字,这间包间内再沒有传出其他说话的声音。夜晚,望月楼的屋顶之上,闵康一人独自望着月亮,身后传來了凌潇的声音:“闵玄少宗主,找我何事。”闵康沒有回头,呵呵笑道:“我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仅此而已。”凌潇摇了摇头,道:“交个朋友倒是沒什么问題,关键是我这人太怕麻烦,朋友有了麻烦我又不好意思不去帮忙,所以我这人就很少交朋友。”闵康沒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稍稍叹了叹气:“萧公子,你和商子横师弟认识吧。”凌潇心中暗暗惊讶,不过他脸上并沒有表现出來:“何以见得。”“他是我爹的第一个徒弟,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了,他有不对劲我怎么会看不出來。”闵康像是在诉说着什么,继续娓娓而谈:“他是个极其自负的人,就算是我,他也只是表面上恭敬而已,可我看得出來,他肯亲自替你去拿酒,说明他是打心眼里佩服你。”闵康很清楚,上次自己那些师兄弟去了迷之深谷之后,他们对一个人的敬重到达了一种近乎于崇拜的程度,特别是商子横。闵康是他们师父的儿子,和他们从小玩到大,不难从他们口中问出那个人是谁。凌潇微微笑道:“那又如何。”闵康像个女人一样幽怨地看了凌潇一眼:“难道,还要我说得那么清楚吗,十三师叔。”“哈哈……”凌潇心中虽然惊讶于闵康的推断,不过论起装疯卖傻、装傻充愣的本事,凌潇自是强悍得很:“闵兄,你一定认错人了。”见凌潇死活不肯承认,闵康也只得作罢:“十三师叔,我知道玄祖很看重你,甚至是我的父亲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都不如你,我也不想求你什么,只希望你看在你我今夜一同喝酒的缘份上,他日如果我有了什么危难,你能够拉我一把。”从闵康的话语中凌潇听到了太多的无奈,不过凌潇自问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心思管闵康的事儿。当然,凌潇并不讨厌闵康这小子,他日如果能帮上一把,凌潇自是不会推辞:“好吧,我答应你,以后我有什么能够帮得上忙的,我一定会帮,不过你最好能够给我足够的回报。”凌潇转身离开,刚走了几步,忽然回过头來,嘿嘿笑了两声:“最后再说一次,我是萧琅,不是你的十三师叔。”看着凌潇离去的身影,闵康只能无力地对月兴叹了几声。随后,月下一条黑影一动,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闵康和凌潇所在屋顶的附近。凌潇朝那个黑影所站的方向看了过去,脸色极其凝重。“被人盯着还不知道,闵康啊闵康,你这个蠢货。”凌潇不由得暗暗骂了闵康两句:“要是我的身份暴露了,到时候连你也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