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宝贝?”刺墨得意一笑。
莫牙低笑:“我也会治,你教我的。”
——“可我身形样貌毕竟和常人不同,我也不愿意和其他门客一起寄宿王府,王爷看出,就主动提出让我做他的暗客。我想想倒也不坏,便答应下来。”
“老爹随心惯了,能甘愿做一个门客,也是另有他想,是为了守护心上那位故友才对?”莫牙挤眉,“就像...我做什么都是为了程渲一样。”
“娶了妻越发管不住了,都敢逗趣老爹了?”刺墨皱眉。
莫牙吐了吐舌头,做望天状。
——“一日,我去贤王府诊脉,见一个穿司天监官服的男子从偏僻处出来,神色忧虑,心事重重。那人我认得,是和我差不多时候做门客的,好像,姓魏...”
——“是我义父,魏玉。”程渲低语。
刺墨也没理她,继续道:“姓魏的看着憨厚老实,听说也有些本事,贤王给他在司天监谋了差事,还时常请他论卦谈事,看着很是得志,却满面愁容,这让我觉得有些奇怪。我与魏玉不过点头之交,自然也不会傻到去问他什么。直到...”
——“宫中故人鸿燕传书?”莫牙嘴快,忍不住抢道。
刺墨没有责备莫牙乱说,眉间涌出苦涩,“她...都告诉你们了?”
——“一对雏燕,暗示双生,一颗明星,寓意占卜,是不是?”莫牙急道。
“是。”刺墨艰难吐出,“原本不过想守着故人就好,谁知道...宫廷之路远比我们想的要凶险...凶险到,几乎要搭上性命,断了一生的安稳。”
——“星星寓意司天监占卜,我想到了那天偶遇的魏玉,他步履仓促,神色惊慌,朝中安稳无事,有什么可以让他这样无措?我悄悄打听了双胞胎在皇族的意味——龙凤呈祥是大吉,如果是大吉,魏玉也犯不着如此;双子是大凶...双生子...除非,魏玉已经卜出了,非烟怀着的是双生子。”
——非烟...三人对视了眼,没有打断刺墨。
“那时,贤王妃宋瑜也怀着孩子,王妃体弱多病,胎像时好时坏,我也经常进出王府替她安胎疗养。我说过——我治好了钱管事的肺痨,算是他的救命恩人。钱管事眼睛朝天,几百门客里也就和我亲厚些。他是贤王亲信,做事麻利妥当,王府内外大小事宜都在他手里,魏玉卜卦的事,钱管事一定知道些。”
——“那天,我借口自己生辰,请他去永熙酒楼吃酒,还特意订了一份闷肘子候着...”
——“肘子...”莫牙吞了下喉咙,可有阵子没吃了。
“这等礼遇,钱管事也是受宠若惊,几杯酒下肚,我俩也就聊开。我提到贤王近日为王妃胎像担忧,钱管事惆怅道——主子万事顺心,唯独子孙福薄了些。不似宫里的武帝,都已经有个三个儿子,而且,又要添丁...”刺墨继续道,“钱管事那阵子也殚精竭力,不用几杯酒就喝了个半醉,但人是醉了,口风却还是紧得很,问不出个道道。于是...”刺墨挑眉看向听的入神的莫牙。
莫牙会意,坐直道:“老爹带着银针呢。银针在手,一切皆有。”
刺墨大笑,“不愧是老爹一手带大的好牙牙,不错,人的后脑勺有一处**道...鬼枕**。此**刺下,可以让人暂时失去意识,你问什么,他若是知道,也会尽数说出。我假借扶他,暗藏银针刺了他的鬼枕**。我猜的没错,钱管事,果然什么都知道。”
——“魏玉果然已经卜出,御出双生,龙骨男尽。武帝震惊,下密旨赐死长子,只有一子...非烟的预感没有错,她留不住所有的孩子。”刺墨声音低下,“但她既然有求于我,我拼了命也要达成她的心愿,怀胎不易,如果一子夭折,非烟后面的日子将会没有一天的快活...我,一定要帮她。”
昏暗灯火下的刺墨,丑陋的脸庞溢出神圣的光辉,穆陵深望着这张脸,心中一阵感怀。
——“刺墨,母妃要是知道她的孩子都还活着,一定会很高兴。”
也是自己的这句话,触动了无路可走的刺墨,他牢记着故人的期望,救下了自己。
刺墨叹了声,又道:“武帝平庸软弱,他不敢亲自去做,就让贤王去谋划。也正是因为一切都在贤王手里,我才有了机会。贤王让钱管事悄悄找来可靠的产婆,宫里一位太医也开始频繁被召入贤王府...我记下这俩人,能派去着手杀死皇子的人,是一定不能再活在世上的。既然是两个知道自己必死的人,我要行事也方便的多。”
——“要说服两个必死的人为自己所用。”莫牙若有所思,“不外乎钱银,情意。钱银?贤王该是给足,但情意,他给不了。”( 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