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不住,一屁股坐倒在地。
蒹葭将九天金凰的眼泪,凑到伤口处。一缕缕柔和的光线,宛如水中的涟漪般在空气中荡漾开去,落在阿井的伤口上,浸润着鲜血淋漓的血肉。
在九天金凰眼泪的治疗下,那些血肉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生长,缓缓包裹在森然的断骨上,几盏呼吸的功夫,断臂处的伤竟恢复了十之八九,就连脸色都渐渐红润起立,呼吸也愈加平稳。
蒹葭捻了个法术,收起金凰泪,轻声对沈四说道:“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吧。”
沈四感激地点了点头,几人便再次回到正堂。
此时天已彻底亮了,沈母便去给众人准备早饭。
妖妖刚准备同沈父聊一下村子里血咒的事情,蒹葭却抢先询问起幽泉草的消息。
“老人家,我听沈四说,不归村的后坡上生长着许多幽泉草。”蒹葭道。
“自己都一百多岁了,居然管别人喊老人家。”妖妖小声嘀咕道。
蒹葭没有听清妖妖说的话,他询问似的望过来,妖妖在他开口前哄他道:“夸你呢。”
“夸我?”蒹葭一脸犹疑。
“没错,夸你少年老成,老当益壮。”妖妖道。
蒹葭虽然没有听清妖妖最开始说的什么,木玉却是听得清清楚楚,听妖妖如此狡辩,他更是直接笑出声来。
蒹葭困惑更甚,他转向木玉道:“你又在笑什么?”
“我是觉得妖妖夸得对。”木玉道。
蒹葭显然没有接受这个说法,只是转念一想,妖妖又能有什么坏心思,索性不再纠结,转向沈父继续道:“不知老人家可知,该如何分辨幽泉草的年限。”
沈父思索片刻说道:“后坡上的确长着不少幽泉草,而且大部分幽泉草都至少有百年的年限。”
沈父顿了顿,继续道:“至于如何分辨年限,其实也很简单。新生的幽泉草为浅绿色,以百年为限,每一百年,颜色便会加深一分。千年以上的幽泉草,就都是黑色的了。”
蒹葭三人闻言,精神为之一振,蒹葭满心期待地继续问道:“那后坡之上,可有千年幽泉草?”
沈父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道:“自然是有。”
“我还记得那是我孩童时的一个夏天。”沈父的目光变得悠远而绵长,“我在后坡上玩耍的时候,就见过一株黑色的幽泉草。”
“那您还记得那枚幽泉草具体生长在哪个位置吗?”蒹葭强忍着内心的激动问道。
沈父却缓缓地摇了摇头。
“不记得了吗?”蒹葭有些失望。
沈父咳了一声,开口道:“倒不是不记得了,而是没有了。”
“什么没有了?”蒹葭的心突然沉到谷底。
原本还在为方才的事情而幸灾乐祸的木玉,脸上的笑容也是一扫而空,面色凝重地望向沈父,似乎在等待一个答案,却又害怕知道这个答案。
就连妖妖,心中也陡生出一缕失落感。
沈父也注意到突然凝重的气氛,他轻叹一声说道:“后坡上的幽泉草,早被一场大火烧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