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宿的外公罗老在云城的学术界名声斐然,一生倾注于学术研究与教育,桃李满天下,他的八十大寿,自然办得很隆重。
江宿其实很不明白,自个儿生日,何必大费周章,如此隆重?他家爷爷八十大寿就只是简单地一家人聚一起吃个饭,聊聊往事,说说将来,多温馨,像罗老这样,图个隆重,跟大一群陌生人假装熟悉,劳心劳力,反而不美。
罗老对江宿这个外孙,不是很看重,一方面是因为江博成不得他欢心,又死得早,让罗艺清守寡的原因,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江宿为人亦正亦邪,黑道白道皆混,身份敏感,颇让他无颜对外人承认有他这么一号孙子。
江宿跟这个古板又好名声的外公也不是很亲,小时候江宿还是老人眼中最有希望继承他衣钵的人,叛逆期开始后,第一个明确表示厌恶的人也是这个外公,从那时候开始,江宿跟他就很疏远了。
罗老的子弟们跟罗老自然是站一起的,过于沉迷学术的人都很清高,自然不屑“自贬身份”去跟江宿交谈,所以江宿的出场颇受冷淡。江宿也不介意,觉得这样反而更好,反正他来了,心意也送到了,何必非要凑到跟前去,弄得彼此生厌呢。
可江宿不是什么小脸人物,即便他再低调,还是被搭讪了,那些理应只看到化学公式的漂亮女高材生们始终有正当的理由跟他搭话。
“难道,你对我手上的婚戒没有什么想法吗?”江宿不免好奇。
女人摇摇头,说:“现在男人的婚戒只能挡住傻女人,真正聪明的女人是不会因此而放弃的。”
“那你是哪一种女人?”江宿问道。
女人微微一笑,目光闪了闪,缓缓道:“那要看,你想要我成为哪种了……”
学历高,有手段,人也漂亮,这种女人该是很多人会娶来当门面的女人吧,江宿想道,然后听到背后有熟悉的脚步声,想念许久的味道沁入鼻中,他欢喜起来,接下来,一只带着红艳指甲色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背后被人紧紧地贴着。
眼前的女人愣了愣,而他的女人走出来,靠在他身边,看着那个女人,目光不善,说:“江宿,这位小姐这么清新脱俗,跟见过的女人都不一样,该不是从女儿国来的吧?”
女人不解,又有些迟疑:“女儿国?为什么这么说?”
“女儿国嘛,风俗自然跟我们不一样,”张雾善仰头在江宿的脖子上亲了一下,转头对女人笑道,目光却无比嘲弄,“你见的男人太少了,不晓得我们这里别人的男人动不得这个道理,估计你们国家的女人都不懂,你好好学学,回国以后跟你们女王提议,进行普及教育,免得出国后都被人认为是小三,那可不好。”
张雾善就是有这种本事,一句话就可以把人逼入绝境。
女人话也不说,落荒而逃。
“你呀。”江宿不由得笑道,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觉得她又清瘦了几分,恨不得立刻给她煮上大补汤,让她补上一补。
“我怎么了?”张雾善哼了一声,扫了一眼窃窃私语的四周,“我就看不惯这种人,国家花那么多钱来培养她们,是为了让她们去挖别人墙角的吗?那么喜欢挖墙,不会当挖墙工人吗?”
“你也别小看了挖墙这个工作,那可是个力气活儿,可不是随随便便哪个人就能做的。”江宿接着说道。
“也是,是我的错,侮辱了挖墙工人。”张雾善诚心改过,配上她极艳的妆容,真真就是一种讽刺。
现场不少人脸色为之不好,有的人因为与刚才的女人相识而觉得丢脸,有的是因为被说中心思,有的是因为江宿夫妻说话的刻薄,罗老的脸色也很差,因为在他的寿宴上,竟然会出现这么丢脸的事,江宿是他的外孙,不但没有遮掩,反而将这件事闹大,叫他如何痛快?
罗艺清一看父亲脸色,立刻暗示江宿带张雾善先行离开。
江宿正巴不得的,便挽着张雾善就要走,张雾善不知道自己惹恼了外公,觉得自己刚来,礼物还没送出就要走,那可不行。
罗艺清赶紧接了她的礼物,说:“我帮你送过去,你们夫妻俩那么久不见面了,肯定有很多话要说,我也不拉着你们了。”
很多话要说,那倒未必,很多“事”要做,那定是真的,张雾善睨了江宿一眼,江宿回了她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
“阿宿,你表弟研究生也毕业了,你看看给他安排安排呗。”罗艺清又追了一句。
她说的是罗尚清的儿子,江宿往人群中望了一眼,含糊地嗯了一声。
“你傻呀,还帮他把儿子弄到博艺?”张雾善不高兴道。
“你是老板,你说了算。”江宿半天回了一句。
“我说了算?”张雾善想了想,“那就让他从基层做起,看是不是真的虎父无犬子。”张家除了张佑娇,哪个人进裕美不是从最底层开始,没道理到了博艺这边就不行,她说行,就行。
“属下遵命。”江宿敬了个礼,严肃道,好像他当刑警那时见到上级的架势,让张雾善忍不住笑了。
回到家,江宿想做的事的确很多,可惜张雾善刚下飞机,他体恤她旅途奔波,洗了澡后,便抱着她睡觉。
张雾善想要逗他,他忍着不动,将她圈在怀中,不让她再动,她便张嘴在他耳朵咬了一口。
江宿吃疼地叫了一声,瞪着她:“你就想撩拨我,然后埋头睡觉,让我难过,是吧?”
张雾善得意道:“那是,谁让你结了婚之后还去招蜂引蝶?”
“钱都在你那里,我就是个空有名堂的穷光蛋,这样都没办法,我能怎么办?”江宿郁闷了,“难道让我毁容吗?到时候第一个踢掉我的人,只怕就是你吧。”
“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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