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恋爱的味道

快速一扯，一个簪子出现在手指间，长发散落，金色的发丝披散在双肩。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秘密花园，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长发披肩的Lucy眨动着蔚蓝色的眼睛，眼中波纹荡漾，一股兰香的味道扑鼻而来。

    “花园？”程佳明一怔，随即点点头，“当然可以。”

    “真的吗？！”Lucy眼中的光茫一亮，不自觉的靠近一些，长凳上的关东煮被碰的一晃。

    “真的。”程佳明确认道，只是有些奇怪眼前这个女孩的反应，只是去一趟花园而已……人民公园也算的吧？

    “那真是……”Lucy感动的伸手搭上了程佳明的右肩，然后使劲儿一拉，两个人的脸颊靠在了一起。

    “太棒了！”

    面面接触，程佳明的耳朵感觉被对方的发丝挠的痒痒的，光滑细腻的俏脸下能感受到炙热的温度，像是要掩盖不住那颗火热的心，这还是程佳明第一次和一个异性这么接近。

    “太棒了……”

    近在耳边的声音继续呢喃，相比之前更加的靠近耳朵，他甚至能感受到对方口中呼出的气息。

    一股腐烂带着浓重腥味的气息！

    程佳明瞳孔一震，本能的想要远离，却发现女孩抓住肩膀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搂住了脖子，以不可思议的强大力量死死的捆住了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你没有恋爱的味道，为什么？”程佳明犹自听见贴着自己耳边的Lucy这样说道。

    “Lucy姐……”程佳明的表情满是不可思议，声音听上去有些颤抖，“你……你在说什么啊？”

    “我说的是什么……”Lucy露出半只眼睛让程佳明看见，此时后者眼中那俏皮的神色早已消失，而是渐渐被灰色取代，充斥着一股陌生的气息。

    “我说的是你心脏的味道啊，王子。”Lucy露齿一笑，上下牙在嘴巴张开的那一刻竟然变的狭长而锋利，“你应该知道法国鹅肝吧？”

    “什么？”程佳明的声音变的干涩而惊恐。

    “古埃及人发现，野鹅在迁徙之前会吃大量的食物，会把能量储存在肝脏里，以适应长途飞行的需要。而在这段时间捕获的野鹅味道也最为鲜美。从这之后，人们就想起了强行喂食，让鸭肉的味道更好。这种办法从埃及传到了罗马，又传到了法国。于是就有了有名的法国鹅肝。”Lucy伸出长长的舌头舔舐了一下程佳明的脸颊，把他的镜眶舔舐的一个晃动。

    “我从法国鹅肝的制作方法里找到了灵感，动物以食物为养料，而在金字塔顶端的人类却是精神的伙伴。我找过许许多多的人，各行各业，用你们人类的恋爱，去攻陷他们，然后在他们心跳最猛烈的那一刻，杀死他们，掏出他们的心脏！”

    说到这里，Lucy迷醉的神情一变，眼中突然流露出愤然的目光，“但是你！你的身上并没有流露出恋爱的味道，你没有心动！为什么！我攻陷过那么多人，比你优秀、比你俊朗、比你睿智的人数不胜数，为什么？为什么却征服不了普普通通的你！”

    “什么是恋爱的味道？”程佳明冷不丁的问道。

    “恋爱的味道？呵，这当然得因人而异，有些人表面文质彬彬内心却是伪君子，这样的味道是带着铁锈的薰衣草，有点弹牙。有些是张狂而易怒，如同辛辣的苹果汁，口感上会有些冲鼻。也有单纯而执着的，就像是纯白色的牛奶，这是我最喜欢的口感，肥而不腻。”显然Lucy介绍这些时很有兴致，这或许是因为第一次有人这样问她的原因，她很兴奋的分享着自己的经验，“哦，对了，还有你的老板，他的爱情是熊熊燃烧的不加掩饰的贪婪之火，煤气和天然气的综合体，一点就爆。你绝对不知道，在我来之前他正打算把我压在床上，真是太有趣了，哈哈哈。结果最后眼睁睁的看着我吃掉他的心脏。不过从口味上来讲我并不是十分喜欢，肉有点老……”

    说着说着Lucy突然顿住了，因为她突然发现眼前的男孩正安安静静的，似乎是在很认真倾听她的话。男孩脸上突然变的平淡的表情莫明让的她的心跳漏掉了一拍。

    “那么Lucy姐，你认为我的味道会是什么呢？”程佳明缓缓说道，他单手伸向镜眶，然后抓住。

    “你？”Lucy总感觉哪里有什么不对，自己似乎忽视掉了什么，但还是咧嘴一笑，“谁知道呢，你这样的衰仔不就是喜欢巧笑嫣然，能和你打成一片的御姐吗？最好带点文艺女青年的属性，不是这样吗？但结果你却和木头一样毫无反应。也罢，虽然没有培养成顶级的鹅肝，但偶尔吃点普通的鹅肝养养胃也不错。”

    “那真是很可惜。”程佳明一把摘下眼镜，清秀的脸庞露在月光下，犹如黑洞的双眼直视过来，面无表情道：“因为我，是没有感情的。”

    黑色的火焰暴涌，以男孩为中心散开，瞬间席卷了整个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