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官爷到!”
官爷来是来了,却遇上个熟人,“咦,五胜,你怎么在这?”
“哟,苏爷!”战五胜没闲着,立刻指着夜风华道,“这是我们家王妃,来找她的贴身丫环呢。”
“哪个王妃?今儿十七爷才娶的那位?”这苏爷,名叫苏青秋,是那位带刀侍卫苏寒凉同父异母的庶出弟弟。今儿下午那会还在王府喝过喜酒,后来忙着回衙门值守就先走了。
战五胜也觉得今天实在荒唐,苦笑一下,“我们明安王府还能有几个王妃?”
此地毕竟不是叙旧的好地方,尤其苏青秋见那位王妃已经不管不顾地冲进凶案现场,立刻上前喊住,“王妃请留步,待下官先查案。”
夜风华泪眼迷离一扭头,对上一个干净整洁年轻男子的眼睛。
男子也是一怔。嗯?不是夜阑珊!
他鬼使神差地没拦着,放任她一起进入屋内。
两人还没来得及查看,听到外面爆发出一声尖锐的哭喊,“我可怜的儿子!当家的呀,你死得好惨!”
只见刘婶发了疯似的冲进屋内,“贱人!你出来!儿子!当家的!你们死得好惨哪!”
夜风华被刘婶喊蒙了,一时忘记抹眼泪,只是跟着苏青秋一起继续顺着血迹往前走。
直到走进那间破烂厨房,才发现死的是两个男子,而刘婶正扑在那哭得死惨。
这下子夜风华好像明白了,心头一热,雪冬没死!死的是刘婶的丈夫和儿子!
“雪冬!雪冬!”她扯开喉咙从厨房喊到院子,又从院子喊到那间染满血的卧室,来回转了好几圈都不见人。
正在茫然无绪中,苏青秋走过来,低声道,“请王妃跟下官来,认一认那姑娘是不是您要找的人?”
夜风华投去感激的一瞥,匆匆跟着苏青秋去了猪圈。
月色和灯笼齐齐照在猪圈里,南边的角落因为长年不打扫,堆积了许多猪的粪便和闲置的篓子。
篓子堆了三四个,刚巧挡住藏在里面的姑娘。
那姑娘衣衫褴褛,穿的是亵衣亵裤。衣裤上染满鲜血,好几处都被撕扯成条,几乎遮不住姑娘裸露的身体。
她手里拿着一把杀猪刀,横在胸前,眼里充满惊恐和戒备。
直到看见夜风华出现,她才慢慢站起身,发出嗬嗬荷的沙哑吼声,如一只委屈的小狼。
夜风华哽咽到说不出话来,抹一把泪,快速解下身上的黑色披风,大步上前将雪冬娇小的身子整个包住。
再顺势一个拥抱,就在那样脏乱的地方,她紧紧拥抱住这个可怜的姑娘。
“雪冬!我来了!”
“雪冬,是我不好,我来得太晚了!”
“雪冬,让你受苦,让你害怕了!”
她每说一句,雪冬就在她怀里抖一下,然后嚎啕大哭。
苏青秋静静在一旁看着,甚至伸手拦住同来的差役,让人别去打扰。
只是陡然一个尖锐的声音打破这份短暂的安宁和温暖,“抓她!抓住她!杀人啦!王妃的丫环杀人啦!我要你赔我儿子和丈夫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