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
她喜滋滋地指挥着丫环们布置好屋子,待同样出水芙蓉般的王爷出浴入房后,安置两人入帐,才带着丫环婆子们出得屋去,亲自锁上门。
紫檀窗棂边梅香浮动。雪停了,皎月洒下的银华格外清透,与帐内夜明珠晕出的光明暗相宜。
夜风华歪头朝害羞的美玉少年看去,啧啧,那真是嫩啊,嫩得她忍不住朝他招了招手,“喂,过来!”
“咳!本王……”美玉少年正襟端坐,人生第一次和姑娘这么坐在一床,心扑扑跳。
“就咱们俩在这,别‘本王’了,也不嫌累!”夜风华又招手,“你过来点,我有话跟你说。”
见他仍是没动,她有些恼了,“本姑娘又不吃你!”
她抓住他的手,一把就拖过来,简直身娇手白易推倒。
他扑在床塌上,结结巴巴的,“你,你不是说做做样子?”
她瞪他一眼,“你不靠近点,是想我跟你说话靠吼吗?”
战凌云也不知道是重重松了口气,还是深深失落,垂下眼睑,退了那身痞气,全然是个不谙世事的清纯少年。
夜风华将一条丝线递到他手上,“给,绑在床那头正中间。”
他依言将丝线系在床头正中,见她把另一端也系在那头正中,将一张大床生生一分为二。
被子也分好了,各自一床。这是夜风华特别交待雪冬,说自己怕冷,需要多一床棉被。
夜风华指着床中的那条楚河界线,“从今夜起,你在那边,我在这边。谁要是过界,谁就是小狗,听懂了吗?”
见他点头,她放心了,打个呵欠,用手拍拍张开的嘴,睡了。
睡了!
战凌云还没从羞涩中回过味来,人家已经睡着了。他看着中间那条线,以及线那边安静的姑娘,笑容渐渐从嘴角漾开。
他哪睡得着,这感觉又新鲜又奇妙。甚至他躺进了被窝,视线看不见她,都感觉损失很大。
于是又坐起来,痴痴侧头看过去,有些看不清楚。他咬着嘴唇,咬出一种娇艳欲滴的颜色,伸长脖子再看过去。
她睡颜十分好看,闭着眼睛时,睫毛颤如蝶翅。最主要是,她睡着的时候看起来软绵绵的,不像平时凶巴巴。
他看着看着,朝那边靠过去,想看她看得更清楚更细致些。
一根丝线绷在他如玉的脸上,那是她定下的规矩。
谁要是过界,谁就是小狗!
其实小狗那么可爱,是小狗又有什么关系?他决定将脑袋从线下悄悄钻过去。
战凌云终于钻过去,把那条丝线拱在背上。他一肘撑着身子,一手捂住鼻息,低头凝视。
嗯,还是睡着了好啊。平时这坏姑娘一说话就讨厌,不是威胁他,就是说苏青秋有多好有多好。
再好能有多好?一个庶出的儿子,手里没几个银子,也没个像样的官位和实权,能干什么呀?
他忽然心生怜悯,觉得她以后若是嫁给苏青秋,说不得有多惨。
绝不能让这种惨剧发生!
他忍不住伸出手指头,杵在她的额头,没出声,却是做了说话的口型,“大!笨!猪!”
“你骂谁是猪!”她忽然睁开眼,一把揪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