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凉料不到此时此刻王爷竟有闲情雅致关心他弟弟,对着那长身玉立的背影拱手一礼,才应答道,“回王爷的话,青秋是下官第三个弟弟,乃姨娘所生,年方二十。”
“可有娶妻?”
战凌云脱口而出这个问题,是因为想起夜风华曾说,“万一遇上个有才有貌的如意郎君,我可是随时要奔向幸福的。”
他竟然莫名心怯了。早前他闹归闹,并不真的在意苏青秋,觉得那就是个微不足道的小衙役而已,构不成威胁。
直到今晚,他真正意识到夜风华对这个人有多依赖多看重。也是刚刚,他才发现苏青秋几乎是用性命在守护夜风华。
而自己不过是个旁观者而已,连她遇险都要靠外人来通知。这让他极其挫败。
苏寒凉恭恭敬敬答道,“回王爷,家里倒是给他说过几门亲,不过都不甚合适,以至于拖到如今还未娶妻。”
“怎么个不合适?”
苏寒凉第一次和明安王爷正正经经对话,显得非常不适。
他默了片刻,答道,“有的嫌弃他乃庶出,有的嫌弃他只是衙役。倒是有好说话的人家愿意结这门亲,姑娘也愿意嫁,可他又拗了,总之这事就这么拖下来。”
“这么说,他有自己喜欢的人了?”
“没……”苏寒凉忽然打个冷颤,想起自己弟弟看王妃的眼神,分明就是豁出命也要护她周全的样子。
他下意识望向紧闭的门,不由得在深寒的冬夜冒出了冷汗。
他立时改口胡诌道,“有,青秋其实一直在等苏家远房的一个表妹。他们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那就赶紧把那个表妹接回来成亲。你们苏家也该冲冲喜了。”战凌云回过头来,目光沉静。
苏寒凉很少看到这样的战十七,不禁又感到一片寒凉。
屋外聊的是无关紧要,屋内抢的是一线生死。
夜长风躺在左边的床上,苏青秋躺在右边的床上。两人都挂着输血瓶,正输着符合各自血型的血浆。
床中间隔着一米多远,放了张桌子。桌上瓶瓶罐罐一大堆,纱布棉签剪子消毒水,还有明晃晃的各型号手术刀手术钳。
三七和夜风华接触得少,以为大小姐本事大,有点古怪玩意不稀奇。
可雪冬满脑袋疑问。
她们朝夕相处那么多年,大小姐有些什么本事,她非常清楚。甚至大小姐有多少私房钱,她可能比人家自己都了解得多。
偏偏这几日,大小姐层出不穷地翻出些见都没见过的怪东西,令她有些不知所措。这些东西往日都藏在什么地方的呢?
在雪冬狐疑之际,夜风华用消毒液将室内认真喷了几遍,又对床边重点消毒,试图达到无菌手术室标准。
她净手消毒,吩咐三七照做,又扭头唤道,“雪冬,掌烛。”
“哎!来了!”雪冬恍过神,端了烛台过来照亮。
夜风华一边拿起剪子剪开夜长风的血衣,一边对三七道,“你看着点,学我这样,去剪开苏大人的衣裳。”
三七瞧着年纪小,却很镇定。
她仔细看了王妃的动作,也顺着苏青秋血衣的口子,细细剪开,避开触目惊心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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