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的不雅睡姿被一大堆人围观。这就一传十,十传百传扬出去。
其实打个盹有什么好传的呢?打个盹是没什么好传,可若是手里抱束花,流着哈喇子,边做梦边喊“凌云,凌云”,那可就太好传太好嗑了。
当时战凌云还被蒙在鼓里,手下人也不敢告诉他,怕他发火。然后他走到哪,哪都瞧着他笑。
还有人在战凌云路过的时候,故意对着天空喊,“白是什么白,白云的白!白是什么白,白小姐的白!”
战凌云听得一头雾水,莫名其妙,却仍是一无所觉。
狩猎宴结束,战五胜觉得应该让他爷知道前因后果。可禁口令是他自己下的,都拖了好长一段时间,现在才上报,不得被爷打死啊。
他不敢说,他手下的人更不敢说,于是又瞒了一阵。
后来还是战小渔无意间说漏嘴,才被战凌云知道了真相
当时战凌云就气得七窍生烟,随手抓起鞭子朝战五胜抽去。
战五胜也不躲,生生受下了。后来又被战凌云罚去洗了一个月马厩才算了事。
那是明安王爷生平的奇耻大辱。少年觉得自己被亵渎了,还因此被人笑话,心里的坎就过不去了。
他最后拿一个风头正劲且笑他最狠的王爷开刀,直把对方搞得全家见到他都绕道走的地步,才让那股风刹住。
从此,战凌云只要在外面听到有人把他和白清音放一起说,就会毫不手软修理人家。
战小渔道,“小婶婶,你现在知道,为什么我十七叔那么讨厌太子了吧?他举荐谁不好,偏偏是白清音。这不是触我十七叔的逆鳞么?十七叔气极,又年少气盛,才跟皇上求娶夜阑珊来恶心太子。”
夜风华可算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了。
战小渔拍拍胸口,“还好夜家大小姐是小婶婶你,不然十七叔哪里是坑太子,明明就是坑自己!”
夜风华笑了,用手指宠溺地戳了戳战小渔的额头。然后又问了关于苏玉痕和怜素的事,战小渔也一一告知。
夜风华心道,自己没判断错,她家阿斗果然还是个处!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的纯情少年,还学人家逛青楼。啧啧,整天青楼青楼挂嘴上,其实就真是听个曲儿!
心里有点小开心,感觉自己捡了个宝。虽然这宝她也不见得要用,但干净的宝总是好宝。
夜风华的喜悦从心里直漫到脸上,夸赞道,“小渔你可真是个八卦小能手,什么都知道。”
战小渔脸一红,“小婶婶,你不怪我就好。以后我知道什么都会告诉你。”
“真的?”夜风华逗着她,“那咱们家小渔可有心上人?要不要小婶婶帮你看看人品?”
“小!婶!婶!”战小渔跺着脚,脸羞得通红,“人家还没长大呢!”
“很快就长大了,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给你提亲。到时啊,不知道是哪家的少年郎能娶了我们家小渔。”夜风华不知怎的,有种“自家有女初长成”,配谁都是被猪拱了好白菜的惆怅。
她暗暗下了决心,定要擦亮眼睛,为小渔找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可不能像她这样随便嫁了。
远处,秦嬷嬷急奔而来,“小王妃,出事儿了……韶英长公主雷霆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