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声音打断了陈樱樱的话,“住嘴!这家要不要分,怎么分,轮不到你指手划脚!”
来人正是夜家第三子,刑部侍郎夜信。此人将近四十岁,五官英挺,仪表堂堂。在夜风华看来,这才是一个男人最风华正茂的年纪和状态。
不过对老婆说话这么冲,令得夜风华在心里翻了好几个白眼。自个儿三叔不怎么样啊,当年是怎么把人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陈樱樱骗到手的?
陈樱樱见丈夫进来就指责自己,委屈地咬了咬牙,“分家又不是我提出来的,你责怪我做什么?”
夜信沉着脸,低着头,不理她,只是向着夜老夫人道,“儿子让母亲操心了!”
夜老夫人伤心望着一屋子的家人们,但觉一阵酸楚从胸口涌上眼眶。
她压住泪意,哀哀的,“不,不怪你们闹分家。从我华儿几次三番被人谋害差点至死,老身就在想,我夜家到底是怎么了?”
夜风华没想到夜老夫人忽然提到自己,不由得坐端正了些,只是手上并未停止替老夫人顺着胸口。
又听夜老夫人道,“老身以为,我夜家本是家风纯正的百年世家,应胸怀宽容,为人光明磊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后宅变得如此丑陋凶残?”
她说着,便坐了起来。
尽管背有些驼,却仍是坐姿端正,仪容威严,“是老身的错!是从你们父亲走后,老身一力想要光耀门楣,维持我夜家的荣光。从那时候起,老身开始急功近利,忽略了很多不该忽略的事,犯下了许多不该犯下的错。”
夜庸和夜信一听此话,双双跪下。
夜庸痛心疾首,“母亲一心为夜家操劳,不必苛责自己。是儿子的错,儿子没有管好妻子,更加疏于管教女儿,才犯下如此大错。”
罗氏从相公的脸上,看到了某种决绝,心慌意乱地拉着夜阑珊也跪在其身后,讪讪哭泣,却又不敢哭得太大声。
但见夜老夫人摇摇头,“老身也有错,竟把希望放在一个女儿家身上。老身曾以为,阑珊才华样貌都出众,必能大放异彩。谁曾想,给夜家带来荣光的画竟出自华儿之手。在知道真相后,老身没想过纠正其错误,反倒让华儿受委屈。”
夜风华听得鼻子酸酸的。
原本这事过了就过了,没奢求能在夜家得到公平对待。可是如今被夜老夫人郑重提及,反倒使她不知所措。
她的手被夜老夫人那双手轻轻握住,“华儿啊,最近我老梦到你母亲……那些年,我也有对不起她的地方。后来,又对不起你……”
说到动情处,夜老夫人的眼泪滴落到夜风华的手背上,那双原本精明的眼睛变得浑浊而茫然,“自你大婚后,老身细细回忆了许多往事,也着人打听了很多事情,更查实了罗氏母女对你的所作所为。是祖母没有保护好你……”
夜风华摇摇头,伸手擦去夜老夫人的眼泪,“祖母别这么说,如果没有祖母,华儿大婚前一晚就死了。是祖母派了吴嬷嬷来守着华儿,华儿才能活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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