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如惧虎。
“他们也......也找......找到了。”
“那还不赶紧叫他们立即滚过来!”
“滚......滚不......不过来了。”
“什么意思?”
“因为他他......”
隼大人听的莫名火气暴涨,一脚踢开说话人,说句话还结结巴巴,狠色道:“你舌头打结了吗?!说句话半天说不出来!以后再像他一样说话我直接把他舌头割了!现在,谁去叫乌海鸦人过来?!”
“回大人,他们也已经死了。”其中一人哆嗦接话道,“一个死在东边方向的林子,一个就在庙里帘子后面,另外我们埋在地下的即将完工魂俑也都遭遇破坏。”
“什么?!”枭大人闻言立即迈开大步奔向离他近的一处魂俑埋藏地。
当看到头身分离和碎裂成一片片的残破魂俑时心都在滴血。
怒意顿时挤满眼眶,袍子下的双拳捏紧,指甲快要刺入血肉之中,手背青筋暴起。
别被我找出来谁干的好事,否则我叫他尝尝生不如死是什么滋味!
稍后冷静下来,微微眯起眼睛,强烈危险气息散露,稍加吩咐其他人几件事以后飞速溜进地下层。
地下层共有三个入口,其中一个在庙子里面。
枭大人出现在一处密室前,按下门口机关。
墙面便张开一道门,他拿起陶笛走进去,上面基本被沙子覆盖,其上种满只有茎的干枯黄花。
流沙花,也是沙蛇蝎栖息地独有的植物,因其与沙蛇蝎相关,即便本身无毒也令人闻之丧胆。
通道内,一只只蝎子在寻觅各个角落,寻找闯入者。
发觉前方异常林稚立即止步,好似有什么东西过来,等看清以后脸上一滞,僵硬发白,后脊背嗖嗖泛凉。
居然是沙蛇蝎,数量还不少。
“哼,果然进了小贼。”
沙蛇蝎背后,从转角那走出来一个面具人,便是那个枭大人。
眯起眼睛,目光如炬,森寒刀子般眼神恨不得在对面两人身上割出千万刀,暴怒寒意倾泻翻涌。
“不过是两个宵小罢了,乌海鸦人居然废物到栽在你们手里。”枭大人冷冷道,“今天我们来算一算魂俑的帐,虽然不知道你们用了什么不光明手段,不过我敢保证,今日就算你们拥有再大能耐也逃不出生天。”
林稚冷笑回道:“英水庄爆发的所谓瘟疫指的就是你们啊。”
还有脸提魂俑?所作所为简直令人发指!
枭大人面不改色道:“我们仅仅是为了避免瘟疫扩散,不然到时候可就不单是英水庄受罪了。”
林稚极怒反笑,到现在了还在狡辩,道:“暴匪入村,黑链穿胸取心,魂入镯,凝于俑,一幕幕可曾熟悉?”
枭大人心下一惊,不解对方怎会知晓当初事情,目光落在玄牧卿怀里小孩,瞪了眼他,森森道:“演技不错,装那么久都被你骗过去了,不过你以为就凭他们两就能带你出去吗?笑话,放心,我一会就把他们做成泥俑,让他们像你村子里的人一样,嘿嘿。”
感到一道加重力紧抱自己,玄牧卿低头看了眼古蔺,对方正使劲往自己怀里钻,浑身战栗发抖,于是轻柔拍拍他后背,旋后对林稚道:“先生,麻烦你先照顾一下古蔺。”
由始至终玄牧卿都没拿正眼看过枭大人,把他当成空气。
“嗯。”林稚点点头,把扒拉在玄牧卿身上的古蔺抱过来。
枭大人见对方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顿时火冒三丈,怒道:“狂妄之子,不教训教训你们还真把自己当爷了。”
陶笛放置唇边,吹响乐器,沙蛇蝎蠢蠢欲动摆动尾巴,目发阴森幽光砸砸钳子严阵以待。
玄牧卿:“先生,你退后一点。”
说着上前一步,挡在林稚前面。
枭大人鄙夷道:“自找死路!”
旋即吹奏陶笛,音一出,沙蛇蝎受到控制一般并排前进。
玄牧卿转手,十几根银针如扇子排列,挥射放出,爬在前面的一批蛇蝎子全中针而亡。
见之,枭大人脸色颇为阴沉,几欲咬碎牙齿,不停吹奏陶笛命令蝎子爬过那些死亡蝎子身体往前。
这一回蝎子一股脑涌上去。
我倒要看看你这回还有没有那么多支针!
玄牧卿淡色望了眼密密麻麻的蛇蝎,继续投射银针。
其中一根越过蝎子区域,直中向陶笛而来。
枭大人冷笑一声,就凭区区一根小针也敢放肆,稍微侧身躲开,银针从他眼前掠过飞射到后面。
然而下一秒他就得瑟不起来了,躲开一根还有另外一根。
恍惚明白被套路了,第一根是转移注意力,第二根才是目标!
光滑陶笛上插入半截银针,下刻布满裂纹,感知到异常后他立即从嘴边移开陶笛。
“嘭”地一声碎裂为几块从枭大人手中掉落。
“啪啪啪。”瓷片落地以后被摔的更碎,重重敲打他心脏。
枭大人面容呆滞,大脑一片空白,愣愣地望着空无一物的双手,还保持吹笛的手势。
手掌不小心被陶瓷破裂边缘割出一丝伤口。
“玩鹰那么久总得被鹰啄一啄眼才说得过去吧。”玄牧卿冷然道。
“你!”
失去控制的沙蛇蝎纷纷停步,齐刷刷扭转身躯回头,目光寒意如大坝决堤,血腥味能引诱它们骨子里的残忍凶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