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宴席座次都以身份地位区分,何况是宫宴。
因着今日是太后寿诞,阖宫从皇子公主到九嫔及以上的后妃都出席了,所以高台上也以左坐为先,摆了满满当当。
第一排太后与帝后之位并列居中,第二排左边是太子李修成的位置,右边是身为神使,身份特殊的齐长玉和秦蓁,再往下一排,左边为皇子公主,右边是嫔妃们,因人数多,每边摆了两列。萧舒月坐在公主席位末端。
“明明婚事还没定下来,怎么秦蓁脸皮这么厚,竟然敢在太后寿诞上不守规矩,坐在了世子身边?”
打量着高台的人自然不止秦心如,齐长玉身份尊贵,人又生得极为俊逸,气质更是出尘若仙,不少京都城的贵女都对他情有独钟。
饶是得知秦蓁身上有太后的信印也忍不住嘀咕几句。
高台上之上,看下面的人就更为清晰。
秦蓁还没坐一会儿,就忍不住倾身过去悄悄跟齐长玉说:“心仪你的小姑娘可真多,若眼神能伤人,我觉得我现在已经千疮百孔了。”
齐长玉正在给秦蓁剥葡萄,闻言看也不看下面一眼,只是将葡萄喂给她,用不高不低的声音说:
“那就让她们看吧,便是看瞎了双眼,能坐在我身边的也只有你一人。”
这话秦蓁听得高兴,张口就吃下了齐长玉指尖晶莹的葡萄。
平日里带着英气的杏眼一笑起来就璀璨夺目,绯红的唇瓣沾上了葡萄汁,愈发娇艳诱人,像极了她不听话时的样子,任性的挑|逗着他的底线。
齐长玉喉咙一紧,生生移开目光,不再看她。
这一幕落在那些女眷眼中,自然是又眼热又痛心。
她们高高在上的玉人,竟然给秦蓁那个泼妇剥葡萄,还因为秦蓁害羞了?
痛惜。
还没正式开宴,一些姑娘就实在痛惜难耐,悄悄倒了杯酒喝起来。
反而高台上坐着的后妃及皇子公主都十分有眼力,只当什么都没看见。
“太后驾到,皇上皇后驾到!”
终于內监的唱和声想起。
众人起身行礼相迎,山呼万岁千岁,还特别统一的给太后道贺。
起身时,秦心如虽不敢再看高台,却眼巴巴的等着秦蓁被太后或帝后训斥,最好直接将她赶下高台!
不,赶出山庄!
然而直到落座,也没听见什么响动,终于忍不住抬眼,却见皇上正打量着秦蓁。
不禁心头一阵激动!
晋帝是太后的第二个儿子,太后初初及笄便嫁入东宫与先帝情投意合,生下晋帝的时候也才未满十八,而今,晋帝四十有余。
“这便是长玉日日在朕跟前念叨的秦家嫡长女,秦蓁吧?”
看了秦蓁一会儿,晋帝和蔼的开口,倒是没流露多少出帝王的威严,恐怕已经和太后通了气。
秦蓁闻言,作势正要起身行礼回应,晋帝却摆了摆手。
“不必起来,以后你嫁给长玉,便是朕的甥妇,一家人何须拘礼。”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都在揣测皇帝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唯独秦蓁扬唇一笑,二话不说就重新坐好,脆生生道:“谢皇上,小女正是秦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