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夏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脸色有点不好,去客厅给唐逸辰发了个短信说她今天晚会儿到后就关了机。再躺回床上的时候,太阳穴一突一突的疼,突然觉得累的一动都不想动。
外面仍旧是阴天,这两天又是台风又是暴雨的,顾夏瞥了眼晾在窗前的衣服,之前洗的还没有干,再不晴天,估计衣服都要发霉了。
叹了口气,她翻身把脸埋进枕头里,六年过去,洗了无数次的床单,再也闻不到属于那个人的味道。
这样也好,总好过最初那样,只能嗅着那人的味道,却丝毫感受不到他的存在,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
还有那早晚送来的牛奶……顾夏烦躁的翻了个身。
屋里的布局仍旧维持原样,除了那个人的东西被她收起来了,收起来只是因为她不需要,即使当初最难过的那段日子她也从未想过把那个人的东西丢出去或者干脆换个房子以免触景伤情。
已经刻在心上的人,哪能仅凭丢东西或者换地方就能抹去的。顾夏没有试图刻意去忘记那个人,她只是用了几年时间,无比清醒的去面对他已经离开她了这个事实。
她知道他们还认为她陷在过去那段感情里一直没走出来,她知道唐逸辰是为了她才抛下北京的一切,在这个他并不喜欢的城市一待就是六年,她知道大家怕她伤心,至今都避讳提到那个人的名字。
她也知道,只要她一天没有伴侣,无论她说什么,大家都不会相信她已经放下了。
可那又怎样呢,别人怎么想她,这种事情从一开始她本就不会在意。
会让她在意的,从来就只有那么一人。
顾夏嗤笑一声,你看,人类就是这样虚伪又薄情的生物,再深的感情又怎样,再多的誓言那又怎样,没有谁永远离不开谁,尤其是男女之间的事,哪有那么多绝对呢。
只有傻子才信。
曾经的大傻子顾夏赖了会儿床后,才慢腾腾地起床去了公司。
她已经什么也没有了,只剩下工作,如果不去工作,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有什么奔头。
***
公交坐到半路接到了章妍的电话,听得出来她状态很差,一开口就提出离职。
顾夏手里握着瓶牛奶,眼睛瞟着窗外,慢腾腾说:“章姐,你要是心情不好,想请假多久都可以,但辞职还是不要提了。”
“我考虑了一晚上。”章妍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小夏,我想的很清楚,真的,这些年都没这么清楚过,你说我这都算什么啊,养条狗还能替我看看家门……总之我不想在这个地方待了,我知道这样做对不起公司,但发生了这种事,我也没脸再待下去。”
“没有人会笑话你,”顾夏声音平静:“你也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对不起你的人都能堂堂正正走在街上,你为什么要离开。”
章妍终于忍不住痛哭失声。
原来平时冷静自持说一不二的女强人,在感情面前,也只是个脆弱的女人啊……
“我们本来都说好,等他读完博士后就结婚的……”那边传来哽咽的声音,顾夏没有打断,听她断断续续地说着,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心思早已飘到了其他地方。
“我已经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了。”
一句话打断顾夏的走神,她握着牛奶瓶的力度略微重了些,嘴唇也不自觉抿紧。
【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找到他,求你帮帮我,我已经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了……】
顾夏轻轻吸了一口气,才平心气和地说:“时间会淡化一切,也会改变一切,章姐,你很坚强也很有能力,ALVA需要你,女性杂志这一块是你一点点亲手做起来的,你舍得把它交给别人吗?而且,人只要活着就离不开钱,为这么个男人就把工作丢了我都替你不值,现在去洗把脸吃点东西好好睡一觉,天还没有塌,你现在也不能倒。”
抽泣声突然停住,电话那边沉默了半晌才传来一个哽咽的“好”字。
半个月后,章妍回ALVA上班,剪去长发的她比以前看起来比以前更有气势了。据说她去那个小三的老家和她的父母来了一场深刻的谈话,几天后小三的父母进了城硬是把小三带回了老家。然后又去了渣男的家里,当着渣男全家人的面把这些年花在渣男身上的钱列出一张明细单出来,条理分明,字字诛心,让渣男无法辩驳,最终签下了欠条,并保证每月工资都会拿出一部分打到她的卡里,直到还清为止。
当公司里的人小心求证时,章妍却不在意的笑了笑:“顾夏有句话点醒了我,人只要活着就离不开钱,我虽然不差这点钱,但也不是冤大头,每个月要他还钱是让他时时都记得,没有人会不计回报对他付出,女人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这番话不仅让所有女性同事崇拜,连男人都对她有了几分敬意,可谁又知道在那笑容背后蕴含多少辛酸和痛楚,背地里又偷偷流了多少眼泪呢。
唐逸辰知道这事之后,把顾夏叫了过来,颇有些小心地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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