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没有下过床,顾燃和他一直纠缠到了晚上,等两人彻底结束了这场漫长的标记之后,天已经完全黑了,就连顾飞也被保姆带回房间休息了。
“你这个疯子!”方鹤亭十分后悔自己会答应这个小子,对方真的是憋得太久了,他感到自己的生殖腔里已经装满了粘稠的东西。
顾燃刚从浴室出来,他看着彻底无力动弹的方鹤亭,笑嘻嘻地拿起拧湿的毛巾替对方擦拭起了身体。
“鹤亭,你骂归骂,不过你的身体可是要比你嘴上说的更喜欢我哟。”顾燃坐到方鹤亭身旁,一寸寸地擦拭过对方白皙的皮肤,紧实的肌肉。
比起能肆无忌惮开玩笑的顾燃,受过良好教育的方鹤亭一时倒是懒得搭理对方,他闭上眼,缓缓地喘着气,想要平复被顾燃的信息素搅扰得难以安宁的身心。两人之间一时陷入温馨的静谧,顾燃盯着方鹤亭那张俊美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忍不住俯下身,轻轻吻了吻对方轻颤的睫毛。
“平权革命已经胜利,以后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就平等了。你不再是任何人的奴隶,也不再是承担生育义务的工具,你是我的顾燃的伴侣。”顾燃觉得是时候有向方鹤亭宣告对方的归属了,在他们身份不平等的时候,他不敢说这些话,只怕对方会误会自己的想法。
方鹤亭缓缓睁开了眼,他平静地望着顾燃,好像通过对方在看向另一个人。
“是啊,平权革命已经胜利了。”方鹤亭一声叹息,平权革命的胜利并没有给他带来太多的喜悦,反而让他陷入了某种忧伤与空虚之中。
“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们了,相信在傅总统的领导下,这个星球的所有人都可以获得平等的权益。”顾燃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内心中正暗自期待Alpha也能在这个新的国度里得到公正的对待,毕竟虽然在方其正的统治下,的确有不少热衷于推行Alpha至上主义的家伙,但是也有像胤荣生,像自己这样愿意站在Omega这一边的Alpha,每个族群里,都有好有坏罢了。
“这是必然的吧。不过那些罪孽深重的家伙,是不配获得平等对待的。”方鹤亭坐起了身,尽管他的堂兄已经在不久之前被砍下了头颅,但是那些痛苦的岁月带给他的伤痛,并非可以被轻易抹去。他并非一个刻薄而狠毒的人,至少在胤荣生惨死之前如此。顾燃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应和方鹤亭,对方嘴里那些罪孽深重的家伙里也有不少他的同僚甚至是好友,而他自己也曾经是活跃在对抗平权军一线的军人。
就在这个时候,方鹤亭的神色稍稍一缓,他扭头看了眼顾燃,轻声说道:“对了,再过几天政府要为荣生他们这些为平权大业而牺牲的人公祭大会,到时候你陪我一起去吧。”
“没问题。事到如今,胤将军也总算能安息了吧。”顾燃想起胤荣生那双至死不曾阖上的眼,心底也生出了些许怜悯与不安。他想对方应该不会责怪自己趁虚而入,毕竟可是他要自己照顾好方鹤亭的。
方鹤亭又不说话了,他沉默地盯着卧房的角落里的阴影,脑海中浮现出了当年和胤荣生在一起的很多片段。
那些愉悦的欢笑,那些缠绵的情话,都曾回荡在这个温暖的房间。
监管处的处长叶响因为作恶多端,即便他在最后关头出卖了方其正,将对方作为战利品交给了平权军,但是审判委员会认定他的行为属于投机,最终还是把这个恶棍送上了断头台。十八名罪大恶极的一级战犯被处死之后,公祭大会上依旧缺不了作恶者的身影,被列为二级战犯的秦泽等数十名独裁政府的高级官员将以罪犯的身份被押到公祭大会向被他们戕害的亡者悔罪。新政府很清楚,百姓的愤怒已经被压抑太久了,他们需要为大家提供一个宣泄愤怒的途径,并让众人深切明白平权革命的胜利乃是建立在英烈们的鲜血之上,为了今后整个星球的和平与稳定,他们绝对不应该对那些反对平权的恶棍手下留情。
“萧明远现在也是二级战犯,你知道吧?”车上,方鹤亭发现顾燃有些心不在焉,主动地和他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