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
“顾燃,12月20号那天晚上,你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呢?”方鹤亭坐了下来,他在国安局的机密会议中得到了许多关于秦泽逃跑的细节,例如对方很可能一直藏在平宁城市中心的某个地方,当天屡次换岗巡逻的武装警察部队刚好错过了某些地点的搜查。而且肯定有政府的官员帮了他们,因为搭载着秦泽的汽车居然有合法途径得到的特别通行证,而在平宁城内有资格搞到这种通行证的人可不多。
这些细节,让方鹤亭不得不将疑惑集中到了顾燃的身上,就是在国安局确定秦泽出逃的那个夜晚,顾燃出了一趟门。刚才他回家后就检查了之前因为打算带顾飞外出旅游而特别申请下来的通行证,让他感到的不安的是,这些通行证居然少了一张。在目前的情况下,他和顾燃都因为工作的忙碌而取消了旅游的计划,或许正因为如此,才有人以为这些通行证一时半会儿都用不上了。
“怎么了?突然问我这个?”顾燃不解地笑了笑,他还不明白方鹤亭口中的日期是什么意思。
“我提醒你一下,12月20日,秦泽挟持季肖被叛党救走的日子。”方鹤亭说道,那双眼正平静地观察着顾燃的表情。
“噢……我不是说了吗。那天我的属下告诉我可能发现了线索,我特意过去看看,以免他们把事情搞砸。”顾燃回来之后已经删除掉了所有与季肖的视讯,身上也没有留下任何多余的信息素气息。他认为就算事后他们怀疑到自己,只要自己咬死不说,也不会有人知道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突然问我这些?你难道还怀疑我不成?”顾燃隐约察觉到了方鹤亭眼中对自己的不信任,这让他不由紧张了起来。
“家里通行证少了一张,你知道吗?”
“什么时候的事?”顾燃完全没想到方鹤亭会去翻那些他们暂时用不上的通行证,自从秦泽逃跑的事情发生后,政府一下收紧了对特别通行证的颁发,以至于他想补一张回来也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我想大概是在你那天晚上出去之后。”方鹤亭冷冷地说道,他站起身,打开自己的抽屉扔出了剩余的几张通行证,这种象征特权的东西,可不是秦泽这样的战犯能搞到手的。
“我知道,你一直同情那些战犯。”方鹤亭直言不讳地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他看着顾燃的神色也逐渐变得凝重起来,“你觉得他们不该被这样残酷地对待,可是却忘记了他们也曾那么残酷地对待过自己的Omega。”
顾燃低下头沉默了片刻,说道:“并非所有人都如此,他们中有些人也和当初的我一样,只是单纯地服从命令而已。好吧,我的确是有些同情秦泽,他本身没做过多少坏事,深爱着自己的Omega,也被自己的Omega深爱着,他的罪应该受到惩罚,但是却不该承受非人道的惩罚,号召平权与法治的新政府和独裁专制的旧政府不应该一样,对吗?”,顾燃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不过他的逃跑,和我没有关系,我不会傻到为了他,放弃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鹤亭,你不该怀疑我。通行证都申请了这么久了,说不定之前我们就用过一张了,你自己不记得而已。”事到如今,顾燃也只能死扛着不认了,他相信要是自己真被方鹤亭诈出来了,那后果不堪设想。对方在生活中虽然对自己温柔体贴,却在公事上有着异样的执着。
方鹤亭一直盯着顾燃,对方在他的直视下,神情倒算冷静。
“顾燃,你是个善良的人,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了。你不吝于给出你的同情,不管是给我,还是给荣生,甚至是给秦泽,萧明远。但是有时候太过善良并不是好事,对敌人善良就意味着对自己人残忍。”方鹤亭轻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