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来的时候她正拍戏,他就站在群演中间,远远地看她一眼。
一个对视,她全都明白了。
休息时,他走过来小心翼翼地拉着她上车:“阿木,你是不是——?”
夏桐咬唇问:“谁跟你说的啊?”
林睿诚老实说:“副导演,我让他帮着照看你。”
他握住她手腕,眉毛因为紧张微微上挑,说话声微沉:“等结束我带你去医院。”
夏桐点头。
去医院的路上,林睿诚便一直抱着她安抚,要她别担心,要是有了就先领证,再挑个日子办婚礼。
夏桐担心的却不是这个,她有点烦躁:“我还得拍戏呢。”
忐忑去医院做了检查,结果出来的瞬间夏桐重重地松了口气:“原来只是中暑呀,吓死我了。”
林睿诚倒有几分遗憾似的,紧张的心情瞬间消散,开始逗她:“是我还不够努力?”
这个小插曲便这么过去。
转眼三个月过去,剧组在中秋杀青。
期间林睿诚除了实在无聊自己去海岛度了半个月的假,回南城一周处理事情,其余时间都陪在夏桐身旁。
于是大家便都知道,两人十分认真,恐怕好事将近。
杀青后自然要回南城过中秋。
夏桐直接回家,林睿诚就住离她家不远的五星酒店。
他早把礼物都准备好了,只等夏桐知会母亲一声就登门。
结果回家当天早上,夏桐打电话来一句,桑白的爸爸说两家人好久不见,要一起过中秋,晚一天再请他上门。
林睿诚很是不满:“你把我当什么了?”
夏桐柔声哄他:“就一天而已嘛,而且我妈很久没怎么见人了,她也很期待呢。”
林睿诚没话说,只好委委屈屈地挂了电话。
——怎么就沦落到要一个人过中秋的地步了?
他心里很不平衡,忍不住给陆慎打电话吐槽。
陆慎竟然还在忙工作,声音也淡漠:“不就一个中秋,你怎么这么作?我家桑桑都没说我什么。”
林睿诚气不打一出来,骂他一句“变态”挂掉电话。
隔天早上,却实在按捺不住一颗跃跃欲试的心。
他给桑宏打电话,客气的节日祝福,顺口问他:“您在哪儿?”
他说了个超市的名字。
林睿诚笑说:“这么巧?我也正好在附近,要不见个面?”
桑宏热情得很,看他一个人就问他要不要赏脸来家里吃顿饭。
林睿诚还拿乔:“倒是很久没见桑桑了,但是会不会不方便?”
桑宏一听哪里还有不方便的,推着他说:“走走走,就当自己家。”
计划仓促,他只来得及拎着两盒大闸蟹上门。
推门的那一刹那,看到夏桐人都傻了似的,愣在原地几秒,脸倏地红了,像染了曾胭脂的洋娃娃。
他最爱她这样子,所以总是情不自禁地想给她惊喜,讨她欢心。
吃饭的时候,他也没藏着掖着,径直坐到她身旁。
夏桐呼吸都紧张几分,起身准备给众人倒水,却被他摁住。
“我来。”
林睿诚看她一眼,把茶壶接到手上,从桑宏开始一一添水,添到刘娟时格外小心嘱咐一句,“您小心烫。”
坐下时,林睿诚另外一只手在桌子底下很轻地勾了夏桐的小拇指一下。
夏桐大气也不敢喘,只警告似的瞪他一眼,却只看见他眼里的坏笑。
她虽不满林睿诚如此孟浪,却也被他感动。
不止为他特意过来找她这一趟,而是他对母亲的体贴周到。
吃饭时,因为看母亲不善言辞,林睿诚会把话题不时会引向在陆家的时候,不停夸赞她厨艺好,替她夹够不着的菜,偶尔讲一些趣事逗她笑。
看得出因为他在,母亲自在了不少。
刘娟心中有所怀疑,但看林睿诚对桑白父母也是如此礼貌,一时有些不确定,只是夸他:“当年就觉得你是个好孩子。”
林睿诚温声一笑,跟夏桐使眼色,几分得意。
夏桐真觉得他小孩子似的。
吃完饭,桑白有事着急出去,林睿诚陪桑宏下了两盘棋,又陪着长辈们聊了会儿天,大约四点的时候才起身告辞。
刘娟这时说:“我们也走了。”
中秋节的,留人家离太晚不合适。
林睿诚自然主动请缨:“我顺路送您吧,省得桑总不放心。”
刘娟犹豫片刻:“怎么好麻烦您——”
林睿诚:“不麻烦,您叫我小林就行。”
刘娟:“这——”
夏桐挽着她手臂,轻声:“走吧,妈,没事的。”
刘娟于是点头,由夏桐扶着上了车。
两人坐在后座。
林睿诚体贴地开小几分空调,又拿来前座一件黑色空调外衫给刘娟:“您腿冷的话披一下。”
夏桐抬眸,接过来。
指尖相触,一丝电流划过。
路倒是不算远,半个多小时。
到楼下后,林睿诚亲自下车开门。
刘娟有些受宠若惊地跟他道谢,又礼貌问他:“要不要上去喝杯茶?”
夏桐说:“人家恐怕还要忙——”
话音未落,生生被林睿诚截断。
他微微一笑,深邃的眉眼温和有礼:“倒是的确有点渴了,如果不打扰的话,我能不能顺道留下来吃个晚饭?”
夏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