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尚可初中时父母双亡,其他亲戚都不愿意收养他,最后还是戚辰说服自己的父亲,资助尚可考上大学。这也是为什么尚可对戚辰十分宽容的原因。
戚辰与尚可完全是两个极端,一个花心散漫,桀骜不驯;一个洁身自好,勤学上进。戚辰的父亲之所以愿意资助尚可,也是看中了他的品性,希望他对他的儿子有所助益。事实上,除了花心这一点无可救药之外,戚辰确实改变了许多,至少表面看起来也算是一表人才了。
“我这次住院花了多少钱?”尚可问道。戚家这些年对他的资助,他每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倒不是担心戚家计较,事实上,戚家人对他很好。正因如此,所以他不想带着债务关系和他们交往。
听到这个问题,戚辰脸上露出似怒非怒的纠结表情,幽幽道:“住院费不用你操心,都是肇事者支付的。”
“持续支付了九个多月?”尚可住的这家医院可是市里最好的一家,而且是vip病房,维持每天的营养输液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绝对不是普通人家负担得起的。况且严格来说,车祸的主要责任不在对方,若非他不小心被戚辰的前女友推出马路,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嗯。”戚辰似乎不想多谈,回答得很是敷衍。
那位肇事者还真是善良慷慨的好人,尚可又开始相信人生了。
戚辰在病房里赖了两个小时,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尚可看着那捧霸占床头柜的玫瑰花束,想到今天正好是情人节,眉毛一挑,坐上轮椅,抱起玫瑰,然后来到楼下的花园,开始挨个赠送。
市区一家五星酒店中,尉勋光着身体从浴室走出来,身上的水渍都没有擦拭,任由水珠顺着结实的肌肉一滴滴滑落,深刻的五官轮廓,在光线的投影下,显得异常冷峻。
正在这时,一阵手机铃声在房间中响起。
尉勋一边擦头发,一边接起手机:“什么事?”
“勋爷,躺在医院的那位已经苏醒了。”
尉勋脑中立刻浮现出那名青年的影像。时隔几个月,他已经不太记得那人的模样了,但某种异样的感觉总是在心头萦绕不去。当初明明只是惊鸿一瞥,却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换做其他人,或许没什么奇怪的,但尉勋是一个脸盲,他很肯定,自己看那人第一眼时,确实记住了他的样子。
思索片刻,尉勋换上衣服,让司机送他去市医院。
走下车,尉勋循着记忆朝住院部走去。经过花园时,余光瞥见一抹绚丽的红。转头望去,只见一名青年正坐在轮椅上,手捧着一大束玫瑰,微笑着和身边的人交谈。
在一片清冷的色彩中,唯独他妖艳似火。即使相隔数十米,也能轻易夺走别人的目光。
尉勋不由自主地朝他走去,随着距离的拉近,他的面容逐渐在他的视线中变得清晰明了,眉、眼、鼻、唇……俊美,细致,浅笑之间,神采怡然。
长久以来,尉勋都只能依靠气味、身形、着装、步伐、习惯等分辨周围人的身份,此刻,他却用眼睛看清了一个人,记住了一个人。
是他。
九个月前,那个被他的司机撞伤入院、直到昨天以前还处于昏迷状态的青年。
尉勋无比笃定。
尚可抬起头,黝黑的眸子中清晰地映照出这个男人的身影。
无论容貌如何改变,他依然能够一眼将他认出。
尚可眉眼弯弯,递上一支艳红的玫瑰:“送给你,祝你找到你的命定伴侣。”
尉勋接过玫瑰,开口说:“我叫尉勋。”
“你好,尉勋,我叫尚可。”
“我知道。”尉勋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我也知道你。”尚可笑道,“你就是把我撞成植物人的罪魁祸首的老板。”
从来没道过歉的尉勋:“……”
“不用道歉。”尚可接着说,“这场事故的责任不在你们,你们也负担了所有医疗费用,严格来说,我还得谢谢你们的照顾。”
“不用。”尉勋在他面前,下意识收起了自己的锋芒,看起来如同青年才俊一般风姿卓越,把他身边的保镖兼助理看得心惊肉跳。
“尉勋,我下个星期三就出院了,到时候能请你到家里吃顿饭吗?”诱-拐爱人的第一步就是先打好关系,先用终极无敌的美食抓住他的胃,再用惨绝人寰的美颜抓住他的心,然后就可以愉快地这样那样了。
“好。”尉勋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勋爷,要不要答应得这么爽快?您忘了您星期三要回去参加一年一度的家庭聚会吗?助理在心中呐喊。
“那就说定了。”尚可露出一个360度无死角的完美笑容,毫无意外地闪瞎了某个男人那双脸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