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拉起他的手,为他搓了搓手心。
“皇上再生气也得顾忌自己的身子啊,手打疼了可怎么办。”
我急得直落泪,泪水滴落在他的手背上,他十分感动的将另一只手搭在我的手上。
苏培盛低着头端着茶进来,刚搁下就准备走,却被皇上叫住,他身子一抖弓腰转过身来听吩咐。
“你去给朕查查,自朕登基以来,隆科多舅舅给皇额娘送了多少东西。”
“奴才遵旨。”
见苏培盛乖乖地退了出去,皇上忽然拦腰将我抱坐在他腿上。
我身子一抖,想要挣脱,忙推辞道:“臣妾重,会累着皇上的。”
“哪里重?容儿冰肌玉骨,身轻如燕。”
我看见了他眼中的欲望,转身勾住他的脖子。书房重地,原是后妃不可擅入之所,他亦谨慎小心,理政和休息分得明明白白。
“皇上......”
我娇媚一叹,他立刻上头,将我抱起离开书房,往东边榻上而去。
我勾着他的脖颈,余光看向那铺满奏折的书桌,心头升起一丝失落。那张桌子就是他的天下,女人,永远不能靠近。
我脑子里突然浮现起一个诡秘的幻想:我看到他掀开所有的奏章,将我抱坐在那桌上。他将我穿刺欺凌,我亦折磨他精疲力尽。我看到他闭上眼睛颓然溃败,我的胯下却是他的江山。
“想什么呢?”
“想要皇上。”的全部。
他得意一笑欺身上前,将我压在榻上,扣住我的双手。
*
前朝处置敦亲王的事儿没完,每天都有新证据,每天也都有新的弹劾奏章。
皇上每天都在勤政殿焦头烂额,除了我这种搏命套消息的,只有毓妃这种本来就不想要命的在跟前伺候了。
连华贵妃都对皇上的狠辣决绝心有余悸,不敢在皇上跟前瞎转悠,恨不能天天写家书发回西北,嘱咐年羹尧不可张扬。
绾春轩。
七阿哥睡着了,我坐在榻上看着外面的月亮。
今儿是中元节,宫人们都得允准去湖中放荷花灯祈福,我知道她们的心思大约与我一样:活下去。
最近我时常觉得自己在万丈高的钢丝上行走,头上悬浮着两座大山。
从前我虽然在地上,脚踏实地,但是头顶那三座大山,随便掉下些石子,即便无意砸到我,我也会随时殒命。我离那高处太远了,远到我都不知道石头什么时候掉,又该如何躲。
我不想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于非命,于是乘风击碎了一座山,踏着那些坠落的石块登云直上,抓着一条钢丝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