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眼神微亮,像是忽然想起了穆贵人这个十几年没有出现在视线中的人,喃喃道:“她是夏威的女儿!夏......夏.....”
他竟然连她的名字都想不起来了。
“夏冬春。”
经我一提醒,皇上似乎完全想起了关于夏冬春的一切,恶狠狠地看向我,抬手颤抖得指着我。
毓贵妃将药端到我的手中,我淡定地舀了两下,“已经不烫了,皇上喝药吧?”
“夏刈!”
“夏冬春曾对我说过,流水的皇帝,铁打的包衣。我猜,夏刈也是这么想的。”
皇上又被气得哽住了,躺在床上翻了一个白眼,似乎没想到连血滴子的首领都会背叛他。
我舀了一勺药伸到皇上的嘴边,他却紧闭着嘴唇,死活不肯张开,我轻蔑一笑,心想:今日之局严丝合缝,无有遗漏,我怎么能在药中下毒呢?
“臣妾先喝一口,免得皇上疑心臣妾。”
“先搁下吧。朕不想喝。有一件事,朕想要夏刈去查,容儿,你帮我把他叫来。”
我缓缓搁下药,坐在榻上,一脸纯真好奇地看向他,“臣妾愿为皇上代行其劳,臣妾若知,必定知无不言。”
皇上看了一眼远处的毓贵妃,又看了一眼襄妃,最终放弃似的悄声说道:“朕要知道,九阿哥到底是不是朕的儿子。”
我低头一笑,没想到临了了,他还在惦记这种小事。远处的襄妃也跟着笑了,似乎在嘲讽皇上这奇怪的执念。
“不是。孙答应所言,句句属实。”
皇上一惊,忽然硬撑着抬起身子来,死死盯着我,“是你!是你故意叫朕看见的!”
他气得怒目圆睁,想要伸手来掐我的脖子,却没力气再往前伸手够住我。
“不妨告诉皇上。四阿哥和锦嫔的私情,是臣妾和襄妃一手促成。孙答应之所以冒死将此事说与皇上,也是因为她与侍卫私通,被臣妾与襄妃逮了个正着。臣妾与襄妃在草丛中发现他二人时,孙答应的赤色鸳鸯肚兜还挂在那个狂徒的腰带上。她想要活命,所以才肯冒死说出实情。”
他气得倒了下去,躺在床上无法动弹。
“容儿,你陪伴朕多年,从无忤逆朕的时候,为何背后却如此狠毒!”
我低头一笑,看着他已是强弩之末,反而坦然起来,“在这后宫之中,谁没有狠毒过?比起皇上残害嫔妃、手足、功臣、良将之毒,臣妾甘拜下风!”
“为什么?为什么!”
我恍然抬起头死死盯着皇上那张垂垂老矣的脸,“因为我家世低微,身无靠山。我的命运从来由不得自己!若非巧用心智、步步为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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