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可是,看到跪在一旁像是被抽走魂魄的费叔奕,温实初又痛心起来,“娘娘,让相爱之人生生分离,这难道不比让他们死别更难受吗?”
失去所爱,是钻心蚀骨之痛,在座的妃嫔大抵都不懂。
萱嫔像是被温实初这一句激怒了,撂下话来,“那就去杀了她,干脆利索,选死别吧。”
温实初被她这满口打打杀杀的吓得不轻,情急之下,突然说道:“微臣有一个方子,可以使人假死,七天七夜气息全无,待到七日之后,人便可恢复生机。”
萱嫔和惠妃面面相觑,温实初察觉到了她们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心动,以及这短暂欣喜后漫长而悠远的悲伤。
那一瞬间,他忽然发现,原来,这宫里的女人,没有一个想要被囚在这紫禁城中。
萱嫔试了费叔奕的真心,狠心看着他的脸被烫伤也面不改色,不禁叫温实初震动。萱嫔这人,原来狠辣起来也是可以毫不留情的。
温实初搀扶着费叔奕离开,帮他擦了烫伤药膏后便叫他先回府休息了。
他折返回到延禧宫,里头是淳常在刚刚出来,温实初提心吊胆,鼓起勇气还是走了进去。
萱嫔操劳了一日,脸色有些差,温实初见她怀着孩子还要如此为旁人的事费心,有些自责。
“娘娘,微臣这儿有参片,先含一片复复元气吧。”
萱嫔迟疑地含了一片,看着温实初失意地摇了摇头,“温大人,做大夫,你很不错。”
温实初嘴角一抽,扯出一个苦笑,手足无措。
言下之意,就是他做人不太行呗......
“你的假死药,一会儿送到碎玉轩去吧。”
温实初眼光微亮,惊喜地看着萱嫔,立刻叩头谢恩,没想到刚磕了一个头,就听到萱嫔继续说道:“对费叔奕,一个字都不要说。”
啊?
温实初抬头疑惑地看向萱嫔,“为什么?娘娘肯冒险送淳常在出宫,为何不愿成全他们呢?”
萱嫔冷笑一声,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温实初,“是不是你们男人喜欢谁,谁就得心甘情愿地和你们在一起?”
像一盆冷水浇在头上,温实初突然有种醍醐灌顶之感。
原来是这样。是这样的......
嬛妹妹,不是必须回应他的感情的,一直以来都是他自作多情地付出。他们之间,早在上善寺送玉壶的时候,就完完全全地结束了。
兄妹之情,是嬛妹妹亲口所说,一直以来都是他因为误会而傻乎乎唱的独角戏。
那个“永远”像是枷锁套在他的身上,让他以为付出一辈子就能得到她的爱。
其实不会,永远不会。